包山灣張村長被兒子這麼提醒,腦子也是瞬間活泛了起來。
是啊,他才剛都沒想起來,王大亮還有幾個閨女呢!
那大閨女和二閨女現都在徐家作坊裡做工,拿的是普通工人一樣的工錢,這都幹了一年了,兩人手裡頭少說也攢了有十兩銀子的,拿出兩三兩銀子來給簡單的辦個後事也是綽綽有餘的。
雖說斷了親,但到底血脈相連呢。
他們這些村人就淨幫忙,啥也不說了,將人給幫著給下了葬就行。
這般想著,張村長也是坐不住,讓兒子暫留在王家這裡看著,自己則趕緊趕了牛車往小河村去。
他一路趕到了小河村,但還沒靠近村口就被小河村裡今兒排班守梢的丁老頭給喊住了,“哎你哪個村的?幹啥來?我們村不隨便讓人進的!”
張村長忙籲住了牛,跳下牛車來接話道:“老哥!我不是壞人,是是包山灣的村長,有急事要找在徐家作坊做工的來弟和招弟姐妹倆!不讓進也成,能不能麻煩老哥哥幫我叫她們出來一下?”
“啥來弟招弟的?作坊沒這人,你找錯地了吧?”丁老頭想也不想道。
張村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郡主買了人估摸給改了名字了,忙這般那般的將前因給說了。
丁老頭一聽原來說的是那兩個女娃娃啊,不由上下看了看張村長,“你找她倆幹啥?你既是包山灣的村長,肯定也曉得,這姐妹幾個已經跟王家斷了親,她們可是被我們郡主給買了的!”
作為和嘉成郡主一個村的丁老頭說起我們郡主這幾個字,那可是連眉毛都是飛起的,跟郡主是同村,與有榮焉啊!
張村長忙道:“我曉得的,這不是發生了要緊的大事嘛!這王家她姐妹幾個的爺爺和爹都沒了!她奶奶也馬上就沒了,我來是專門來告訴她們這事的!勞煩老哥給轉告轉告,讓她們出來見見吧!”
“都沒了?這是遭了啥報應喲!”丁老頭聽得嘀咕一句,“你等著,我去給你問問。”
張村長忙謝過,回了牛車邊等著,並不跟著往裡頭去,這小河村出了個伯爺,出了個郡主,他可不敢在這裡端什麼村長的架子,不讓進就不讓進唄,只要肯給他叫一聲人出來就行。
徐家三房後院裡,徐茵茵正坐在靠窗的軟榻上,抱著手爐看書,將一牆之隔的外頭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王大亮死了,她昨晚就收到了訊息了。
對此,她只有一句,死了正好,免得活著當禍害。
昨兒本就是她讓周興設的局,若不然,賭坊怎會借錢給一個明明無力償還的賭徒,且還借了又借?
她要的就是他輸紅了眼罷了,人輸紅了眼,什麼歪路走不上?只消讓人一指引,這不,他自己就上勾真當毛賊去了。
如此見官,也是名正言順。
害死王大亮的就是他的賭和他的貪,怪不著誰,她只是將他的將來給提前而已,還省了他禍害更多的人。
只是沒想到,王大亮死便死了,還順手帶走了倆,曾經百般磋磨蘭月姐妹幾個壓根不把她們當家人只把她們當牛馬使的王家人都沒了啊。
可見上天是真有報應的
這下好了,再沒人能來破壞蘭月幾姐妹的生活了。
就是那個王虎子.
徐茵茵頓了頓,沒往下想,待看看待會兒蘭月姐妹倆出來了再說吧。
張村長翹首以盼著,不多時,便見兩道身影跟在丁老頭的身後正往村口來,心下不由一鬆,他就知道,這幾個孩子心善,不會無動於衷的。
在等待的功夫,他已經把小河村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見村裡家家戶戶都是青磚瓦房,也是不由得豔羨,這逃荒過來的人,如今日子過得比他們土生土長在這裡的人都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