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兒死後,我就恨不得親手殺了嘉成縣主報仇!是以,這些日子,都暗中派了人盯著她的動向,知道她去了蓮城避暑,我就開始籌謀了,正巧碰巧東直路官道重修,她們回程要繞道是必然的事,那八峰山就是必經之路,在此守株待兔,十拿九穩。”
曲大人聽著,默了默,才出聲道:“是麼?可本官聽說,工部本來打算先修南直路官道的,是喬大人突然提議先修東直路官道。”
常氏眼瞼幾不可見的一顫,“是嗎?碰巧罷了,我怎麼知道?”
曲大人輕輕一嘆,“在審問你之前,你的陪嫁嬤嬤受不住刑,已經全都招了。”
常氏臉色再一白,嘴硬道:“她什麼都不知道,說得話如何做得真?”
曲大人不再同她繞彎,直接道:“官道開始重修的前兩日,你同喬夫人在萬源茶樓會面,喬夫人同你說起家常,無意中提起官道要開始重修之事,你聽說要先修南直路官道,便不動聲色的引著喬夫人往東直路官道上去。
果然,喬夫人聽了你的話之後,回去便同喬大人說起,轉日,喬大人就向工部尚書提議先修東直路官道,南邊行商行糧,東邊行軍,兩者都重要,最後工部尚書還是同意了先修東直路官道。”
常氏臉色慘白,悽笑一聲,“曲大人既什麼都清楚了,還審問我做什麼?”
曲大人道:“本官只是想確定,喬夫人是不知情的被你糊弄,還是她亦心疼於外甥之死自願幫你一幫的?”
話音未落,常氏整個人突然就激動起來,撲在桌上,大吼大叫起來,“都是我一個人做得的,喬夫人也是被我利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對天發誓!”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拿去便是!”說著,就往一旁的牆上撞去。
好在衙差反應及時,撲過去擋住了她。
曲大人怕她還會自盡,特意交代將人給綁起來,讓獄卒嚴加看管。
案宗整理好後,曲大人立馬進宮面聖,呈上此案審理結果。
皇上聽罷,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常氏謀殺縣主,依律處置!”
隨即又下了一道聖旨往喬府去,申飭了喬大人一番,而後罰俸一年,並且關於水泥後續之事都不要他再經手。
喬府,生性耿直沉醉於事業不管其他的喬大人接了聖旨,送走了天使,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好端端的,聖上為何突然下旨申飭他?
罰俸就算了,他不在意,可水泥之事不再讓他參與,這叫他如何承受得住?
急火攻心之下,喬大人便就暈倒了。
喬夫人亦是雙腿發軟,心中發虛,見丈夫暈倒,整個人更是惶惶起來。
這時,常氏謀殺嘉成縣主的事沸沸揚揚的傳揚開來,證據確鑿,大理寺判了案,榮家滿門獲罪。
官差到喬府來抓榮淑英,喬夫人想攔不敢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侄女被抓走。
而喬老夫人也反應過來,認定兒子定是受了常氏牽連,是以對喬夫人這兒媳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發了一通怒氣。
喬夫人本就理虧心虛,敢怒不敢言,只得悶頭受了。
喬老夫人趁勢就奪了她的管家權,將中饋交給了次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