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散步消食也不需要前簇後擁的帶一幫子人,這一帶除了鄭家這小莊子,還有好幾個避暑莊子的,近鄰也有村落,又離城近,向來是很太平的。
又不走遠,屬實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的。
是以,徐茵茵三人也就一人帶了個丫鬟跟上,另還有鄭素月的乳母嬤嬤跟著而已。
所以,突然一物從天而降砸落到徐茵茵腳邊,把徐茵茵嚇了個夠嗆,尖叫聲一響,幾個丫鬟嬤嬤趕緊的將三個主子給護在了中間,連連後退。
這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等退開了,這才看清楚,原來從天上掉下來的,是一隻受了傷的鴿子。
嚇了一大跳。
徐茵茵直拍著胸口舒了一口氣,隨即讓細辛去瞧瞧,這鴿子還有沒有得救,有得救的話帶回去給它包紮一下看看能不能活吧,要是不能救就找個地給它挖坑埋了,若不然,這大熱天的死在這兒,也是熱臭得慌,還惹蒼蠅呢,叮了腐肉的蒼蠅再飛莊子裡去,想想都嘖嘖。
細辛上前去,也不怕,蹲下打量了鴿子一番,見它傷在胸腹處,好大一條口子,流了不少血,怕是夠嗆,一邊小心的上手將鴿子給託了起來,嘴裡回話道:“姑娘,它傷得很重,好像都沒什麼氣兒了,怕是救不活。”
“那就找個地給它埋了吧。”徐茵茵道。
細辛應下,託了鴿子起了身,但突然瞥到了鴿子右腳上綁了個東西,她眉眼一動,不動聲色的將那東西給取下收在了懷裡,這才往旁邊林子去挖坑。
回了莊子,徐茵茵照樣是洗臉護膚,今晚上該做個面膜了,自制的綠茶麵膜用溫水調了,均勻厚塗在臉上,躺到窗下的軟榻上,窗戶撐開著,外頭涼風灌進來,舒服得緊。
細辛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繞至軟榻下襬將撐窗的撐杆給取了,窗戶便關了下來。
徐茵茵睜眼,“關窗作甚?這涼風吹著多舒服,快些撐開。”
細辛擱了撐杆,繞回軟榻邊來蹲下,神秘兮兮的從懷裡取出一物來,“姑娘,這是剛才那鴿子腿上綁著的東西。”
一見那東西分明是捲起來的小紙筒,徐茵茵腦子裡瞬間轉過數個念頭。
飛鴿傳書?這是誰家的信鴿?途徑此地受了傷掉了下來?不知是家書還是什麼?
她伸手接過了紙筒,一時間有些猶疑,是看,還是不看。
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展開看看,不管是什麼,都到跟前了,還是看一看,心中有個數才好,若不然掛著記著的,今晚都睡不好了。
看得多,陰謀詭計瞧得太多,那都是嘛!說不得這就是普通的家書呢。
紙筒被展開來,就兩指節大小,上頭的字寫的也很小,近視眼不湊近都看不清楚的那種,好在徐茵茵這輩子的視力挺好的,不用費勁,展開來一眼就看分明瞭。
這一看,她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
只因這紙條明顯不是什麼家書。
上面寫著:中元節儀泰坊荷花燈。
中元節?
儀泰坊——是京城外城那個儀泰坊嗎?
這是朋友約定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還是什麼呢?
荷花燈?要一起放河燈?
據她所知,儀泰坊有條長河,每年的中元節百姓都是在這裡放河燈的,這一日,儀泰坊是人最多最熱鬧的。
眼下離中元節還有一個來月呢,既是相約,使人送信都趕得及的,卻偏偏用信鴿傳書——
徐茵茵心裡隱隱有點感覺,覺得有些不對。
但就這麼幾個淺顯的字,更多的就就沒有了,也很難知道到底是什麼回事。
面膜該洗了。
她起身來,去將臉洗了,擦乾淨,出來繼續後續的護膚。
這麼會兒時間,她也有了章程,讓細辛將紙條燒了,現下就當沒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