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遠侯世子夫人沒聽出胞姐的委婉,自通道:“沈氏已經被休了,這事便已經過去了,嘉成縣主讓人帶了話,意思不就是這麼個意思嗎,你瞧,今兒我進這裡,不也沒事兒?”
“我覺得這事好生的籌謀一番,不是沒有機會的,姐姐不知道,昨兒巖兒還同嘉成縣主在滿庭芳有過接觸呢!”
大常氏聽得一愣,“果真?那情形如何?”
這外甥不著調是不著調,但那皮相,生得是沒得說的,說不得還真迷住了嘉成縣主?到底也只是個年輕小姑娘罷了,哪有不好顏色的?
昌遠侯世子夫人神情有一絲不自然,想著兒子昨兒回來說的,那嘉成縣主連眼風都沒瞥他一個的——可見是沒看上,嘁,又不是什麼世家貴女,流民出身還看不起她兒勳貴子弟,若不是看在她嘉成縣主的身份上,送與她兒為妾也是不屑要的。
不過有了這前情,後頭接觸起來不是更有藉口嘛,烈女怕纏郎,她相信她兒那點手段,拿下一個小姑娘是沒問題的。
她笑笑,道:“過兩日馬家的踏春宴,姐姐收到帖子了吧?到時候,讓煊兒帶著巖兒一同去吧?”
吏部尚書馬獻璞深得帝心,如今內閣有兩位都該致仕了,馬獻璞有九成的可能會入內閣的,馬家可謂是如日中天。
可偏生也是狗眼看人低得很,見昌遠侯府沒落了,竟連帖子都不給他們下了。
想到這個,昌遠侯世子夫人就氣堵得慌。
但氣歸氣,還是要找路子讓兒子能去那踏春宴,多結交些人是一,二是嘉成縣主肯定會去。
大常氏不忍拒絕妹妹,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既是妹妹有這個心思,她這當姐姐,幫把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再者,這事若真能成,那也是好事。
說白了,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雖說她看不上嘉成縣主不安分,但既妹妹都不介意這點,她自然也就不說了。
她沒辦法替兒子聘了淑兒,也做不到將女兒嫁給巖兒,但幫著給巖兒娶個能興旺侯府的妻子,還是義不容辭的。
——
同溫氏母女分別,徐茵茵又去化妝品鋪子看了看,鋪子上下已經籌備妥當,翠枝和杏仁帶著幾個丫鬟將作坊那邊送來的貨配套出了精緻的化妝品匣子,另外的單件,也帶著夥計在櫃櫥擺放妥當,力求完美,眼下,便只待開張了。
徐茵茵看過一圈,指點了一些小細節,又著手帶著翠枝幾人制了兩種新品的精油,開春的鮮花絡繹不絕,京城這地界上,更是不缺好花——
化妝品鋪子定下的開張吉日在兩天後,正好過了馬家的踏春宴。
踏春宴啊,春光爛漫,踏春散心,也是極不錯的消遣。
回了府,正碰上出去喝茶聽書玩了一日的張秀蘭等人回來,晚飯時間還沒到,大家便同坐在花廳裡說話,說今兒的熱鬧故事,說茶樓明兒還會說新的故事——
鄭氏連連擺手,“這京城可太熱鬧了,越耍越得勁,再耍下去我都不會幹活了。”
轉頭就問起徐茵茵豬腳飯鋪子的事。
徐茵茵正在問方玉興今兒怎麼樣,得知已經順利透過了先生考學報了名明兒就能開始去書院上課了,徐茵茵也很是替他高興,這裡離外城很有一段距離,每日坐家裡的馬車前去更方便。
如今伯府裡也是有好幾輛車供出行方便的,不怕供用不上。
聽得大舅母問,便回過頭來說起那酒鋪騰出來這幾天正在加緊裝潢的事,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去拾掇開張。
一聽還要耍幾天,鄭氏和伍氏也是遺憾,實在耍不慣了。
張秀蘭也知道兩個嫂嫂閒著渾身不自在的性子的,當下便道:“還要裝潢幾天,也差不多了,要不明兒起,大嫂二嫂就往鋪子去張羅起來吧,鍋碗瓢盆廚房裡的一應東西都得添置起來的,這些你們也熟了,該添哪樣按著來就是。”
鄭氏和伍氏登時笑起來,“那敢情好!”
張三郎也連忙表示明兒要跟著一起去張羅。
這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張秀蘭晚飯後就拿了一百兩銀子給張三郎,放在鋪子的賬目裡,先做這些添置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