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茵道:“我知道,所以我此番來見鄧大人,就是為這事來的——我決定,免平陽縣三年的賦稅。”
完了完了,就是為這事來的呢,要問罪?要加重賦稅?
鄧起福心裡的念頭亂跑,冷不丁就是一愣,都沒忍住,朝徐茵茵投來驚愕的目光,“縣主說什麼?免……免三年的賦稅?”
徐茵茵點頭,“對,免三年賦稅。”
鄧起福大喜,當下起身來,拱手行了大禮,“下官先替平陽縣百姓們謝過縣主!縣主仁厚!百姓們一定會對縣主感恩戴德的!”
說這人耿直吧,這人也挺會說話的嘛。
徐茵茵笑了笑,繼續道:“平陽縣實在太清貧了,只是免三年的賦稅,也是治標不治本,等三年後稅收恢復,又還是這般局面,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覺得還得開源才是,從根本上改變百姓的生活,讓百姓有穩定的進項,才能將日子過起來。”
鄧起福一臉受教,拱手請示,“不知縣主可有何示下或者建議?”
他也是知道這點的,要不然,也不會帶著百姓種麻這些了,可惜,平陽縣還是太窮了,置辦不起織布機,也沒有幾個會織布的婦人,收回來的麻也只能往鄰縣賣,賺點辛苦錢罷了。
若是能用自己織布,往外售麻布,那所賺又是不一樣的。
“這就是我正要說的。”徐茵茵道:“平陽縣山地多,都可以利用起來。既是能種麻,那也能種桑,田地出產不好,也便拿來種棉花,屆時,平陽縣內可以建造一個織坊,麻布、棉布、絲綢,屆時,百姓種桑養蠶皆是一份進項,出產有地方銷,而織造坊也需要大量工人,如此,倒能改善本縣的境況,咱們就靠這山地,將平陽縣打造成一個產布之縣!”
鄧起福聽著,心裡頭是覺得好的,何曾幾時,他也是有這種宏願的,他的的老家興種棉花,他母親打小就會織布,便是十來年沒織了,那手也是不生疏的,只可惜,銀錢不湊手,若不然,他早就讓他娘和妻子帶徒弟教大家織布了。
他也不是會委婉點的人,當下就將這點不便提了出來。
徐茵茵倒頗欣賞他有話直說的性子,這太能省事了,拐彎抹角的,也是浪費時間。
當下道:“銀子我出,織造坊我出銀子建,織布機我出銀子置辦,其他的都交給鄧大人,你可能行?”
有銀子!他自然行!
鄧起福心潮澎湃,滿面紅光壓制不住,拱手道:“只要縣主信得過下官,下官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為我平陽百姓鞠躬盡瘁!”
但凡是個會拍馬屁的,都會說是為縣主鞠躬盡瘁了。
徐茵茵笑了笑,微微頷首。
“鄧大人先拿出一個章程來,把種麻種桑種棉花的事籌備起來,再將合適建織坊的位置定下來,我要先回一趟宜陽府,後續會派人過來,著手建織坊的事——”
鄧起福點點頭,卻斟酌道:“麻布跟棉布沒問題,可這絲綢……絲綢不好織,下官怕咱們的百姓們織不出來,養蠶吐絲也不容易,要是織不好,那可白費了。”主要是他娘和妻子也沒有織過絲綢。
這個好說,徐茵茵道:“到時候就先織麻布和棉布,絲綢試試看,若是不行,那蠶絲收起來,我也是有用的,到時候自會都收購,不會叫百姓白忙活的。”
如此,鄧起福就有了底,表示沒有問題了,一定好好辦這件事。
織布坊的事徐茵茵後續會派人來,但眼下也是給鄧起福留了五百兩銀子,好讓他買進棉花種子和桑樹苗這些。
身上的銀子一下子見了底,徐茵茵也是歸鄉心切,也沒有多耽擱,第二日一早就啟程離開平陽縣,風雨兼程的往宜陽府趕。
兩日後,總算是看到了宜陽府的城門。
看著那高聳的城牆,熟悉的宜陽二字,徐茵茵不禁露出笑來。
離開宜陽府兩個月,可算是回來了。
這真是件開心事。
但很快,徐茵茵就笑不出來了。
原因有二,一是正排隊入城呢,就碰上有人後來居上要插隊入城。
二是同一時間,統子播報,她又被第二名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