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蛇出沒,山裡蛇且多,但書院裡,專門派人在外圍一圈又一圈的撒了雄黃粉,就是為了防止蛇靠近。
又專門讓人每日在書院巡查著,避免有蛇漏了進來,傷了人。
是以,防得如此嚴密之下,如何還會發生蛇鑽進來齋舍這種事來?
關鍵的,這麼多齋舍,偏偏拋開最靠邊牆的梅齋,跑進了最中間的竹齋地字三號房直直往徐達駿的床上去。
蛇還會認人不成?
監院姓孫,長著一張國字臉,為人也是方正不阿,嚴肅板正。
此刻,他看著那條死透了的蛇,再聽地字三號齋舍裡的四人說明了事情經過,臉色就板得不能再板了。
“你等先去上課,此事交由我查,必然會查出一個結果來的!”
就是知曉監院性子,徐達駿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能查出來最好,查不出來,也能叫那蔡狗消停消停。
當下便應聲,往課捨去上課去了。
監院處事較真,說查,那就是真的查。
不過中午,就查到了一個叫田正的書院雜工頭上。
跟他同屋的人站出來說起這田正近來的不對勁之處,兩天前的中午,田正出了一趟書院,遮遮掩掩帶回來一包東西,那裡頭的他看著像是根繩子一樣,當時並沒有往蛇的方向想。
而昨晚,都睡下了之後,田正說要上茅房,出去了很久才返回屋中來。
孫監院叫了田正來一嚇一審,人就哆哆嗦嗦的交待了,蛇是他放的,目的就是想嚇唬那叫徐達駿的學子。
只因幾日前,他在書院的放山亭外打掃落葉,正碰見徐達駿打那兒經過,踢了一腳那大樹,震落了不少樹葉,害的他好不容易打掃乾淨的地又得重掃,所以他心存怨恨,才一時鬼迷心竅,捉蛇嚇人。
就這樣?
但不管孫監院再怎麼問,他都咬口說就是這樣,再問不出別的來,這事也就只查到這兒了,孫監院當即就解僱了田正,並讓他給徐達駿道歉。
徐達駿:他是踢了那大樹,因為樹太高,他爬不上去,樹枝上趴著只豆青蟲,是系統要收集的東西,他想把它震下來而已。
弄了滿地的樹葉?太誇張了吧!
就這樣便要捉蛇嚇他?誰信?
但就這樣吧,徐達駿也沒有多說,畢竟,蔡狗要拿蛇嚇他只是他聽到的,沒有證據,便找不到蔡狗頭上。
徐達駿受了田正的道歉,轉身回竹齋,正好就跟蔡清對上視線。
對方眼底冰冷,衝他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徐達駿衝他咧嘴一笑,豎了根中指。
給蔡清正迷糊了,衝他笑,是討好他?但這手勢,是什麼意思?
他伸手,試著也比了比,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便沒有多想,冷哼一聲,討好他也晚了!
等沐休日,就是這小子斷腿之時!
很快就到了沐休這日,蔡清和一干同窗風風火火的衝出了書院,書院外頭,蔡清的貼身小廝武興一早就上山來等了,見了自家公子,趕緊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