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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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喝了一口茶,將自己的擔憂細細道來。
他的觀點和李青蓮的出奇地一致。
末了,他問道:「您當年為什麼覺得西蜀會動亂呢?只是因為那裡的地理環境嗎?」
李青蓮
看著窗外,思緒拉到很久以前。
他緩緩說道:「當年我還未入道,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位高人指點,學會了望氣之術。那年我過蜀道,見山谷間赤紅暗黃之氣錯雜相生,便知那裡可能有人族叛逆或者妖族凶怪。再加之那裡的地形易守難攻,但凡有狼子野心的人去防守,很有可能會讓它成為國家的禍亂之源。」
陸淵和周婉芝恍然大悟。
周婉芝問道:「李師叔,聽說北境的寧福海和石學庵正招兵買馬,似乎有南下之意。不知和蜀地禍端有無聯絡?」
李青蓮沉吟了一會,說道:「若蜀地只是人族謀反,那問題不是很大。但若是妖怪為亂,那就比較麻煩了。我聽聞那兩人帳下有許多等階很高的修士,還聽說他們與妖族暗送款曲……」
陸淵眉頭緊鎖:「如果真是那樣,一旦西蜀妖族暴起,並與之裡應外合,那整個大虞就完了。現在的皇帝是什麼意見?」
李青蓮幾乎每天都會去宮中點卯當差,自然知曉皇帝的看法。
「呵呵,」李青蓮冷笑道,「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時局危如累卵,只有他那個老小子,天天寵幸顏貴妃,幾乎沒有上過早朝。我看這大虞,遲早要完!」
詩人總是一個國家的良心。
他們多情、敏感,甚至有些執拗。
他們想要成為匡扶天下的帝王師。
然縱觀古今,被貶謫的詩人何止千萬。
詩家不幸國家幸!
因此他們才能用如椽巨筆抒寫振聾發聵的詩篇,以期喚醒沉睡的天子和百姓。
但這些東西很快就被歌功頌德的文字所掩蓋,成為束之高閣的一聲嘆息。
歷朝歷代,莫不如是!
陸淵通讀大虞立國至今的詩歌,自然明白李青蓮這聲冷笑之下的熾熱肝腸。
李青蓮又道:「我想過陣子就離開長寧,離開這汙穢之地,一心一意修心修道。」
「師叔,您要隱居,豈不是浪費了天大的才華!」
「哈哈!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這裡已經沒有我容身之地了。」
陸淵沉默了一會,慢慢說道:「既然師叔心意已決,侄兒也不好再勸。今日來訪,讓我更擔心人、妖合流。侄兒想去西蜀一趟,以探究竟。」
「好小子!西蜀乃是我大虞極西之地。那裡的修士大多是四階以上,你一定要當心!」
陸淵笑了笑:「師叔放心,保證有去有回!」
說完他拿出一塊尋蹤玉和幾張聯絡符給李青蓮。
「我回來後,第一時間告訴您。到時候我還要來您這蹭酒喝呢!」
「哈哈哈哈!好!到時候咱們一醉方休!」
三人在李府用了晚餐。從李府出來,已是漫天星斗。
周婉芝拉著陸淵的手悄悄問道:
「弟弟,你真的要去西蜀?」
「嗯。不然呢?」
「我一定要去!」
「姐!你……」
「陸淵,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