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聲音之中,劉雲峰緩步邁入到這比武場之中,看臺之上所傳來的竊竊私語之聲,自然是也傳入到了劉雲峰的耳朵之中,雖然那話語之中大多數都是對王燼的支援,但是劉雲峰只是覺得不屑一顧。
一群連宗師級武者都不是的小屁孩而已,他們懂個屁?
還這個王燼能贏。
王燼與無極武館上一位宗師級武者之間的戰鬥,他並非是沒有看過。
恰恰相反,他正是在看過那一場戰鬥的轉播之後,他才會如此自信。
「什麼狗屁的宗師級戰鬥力,這名叫王燼的小子,絕對是六級武者,那孱弱的氣血,甚至說他是六級武者都抬舉他了!」
「這麼孱弱的氣血,也敢被那些無良媒體稱為是宗師級武者?開什麼玩笑!」
劉雲峰也算是少見的天才了,然而越是天才,內心的孤傲就越深重,而劉雲峰則在剛愎自用之上更進了一步,他對自己有著盲目的自信,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而根據他這麼多年來所學習的常識,對於一個武者而言,氣血強度才是真正的根基,沒有足夠的氣血強度,就算是武道意志再怎麼強大又有什麼用?
是,他承認,這王燼的武道意志,的確是強大到嚇人,但是,氣血如此孱弱,武道意志強大又有什麼用?
此刻面對面看著面前的王燼,這劉雲峰也就越發篤定,這王燼定然是靠著某種不知名的秘法,才以那般輕易的姿態擊敗了無極武館的那一位宗師級武者。
然而,實際上,他也不想想,若是王燼真的靠著某種秘法才擊敗那名無極武館的宗師級武者,那身在現場的祝師叔會看不出來?祝師叔會被嚇到根本不敢上場?
這本來是相當明顯的破綻,但是劉雲峰太過於剛愎自用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只是憑藉著自己的認知,一廂情願地認為,王燼不過是靠著某種取巧的方式,才打敗了無極武館的那位宗師級武者罷了。
此刻,他站在王燼的面前,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是以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王燼。
「不管如何,這小子既然能夠打敗老張,那就是還有幾分本事的,我還是小心以待,還是動用兵器吧……」
他雖然心中對王燼有幾分輕視,然而此時此刻對待王燼態度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緩緩從一抖風衣,頓時,一大片粘稠的黑色液體從他的風衣之中滾落下來,在觸及到他的手臂之時,那大量的黑色液體瞬間開始蠕動,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作了一把巨大的漆黑戰斧,被他握在手中。
引得看臺之上頓時爆發出一陣陣驚呼之聲。
「液態金屬!竟然是液態金屬!」
「臥槽,無極武館的人果然是財大氣粗啊,液態金屬都敢拿出來,這種金屬,可以隨著罡氣的控制變換形態,而且有著極其特殊的特性,一旦在罡氣的控制下維持在一個形態之後,便有著極強的韌性,很難被破壞,哪怕是一毫克都有著不菲的價格,這人竟然有這麼一大塊液態金屬?」
「太不要臉了,以大欺小,對付王燼一個大一新生,竟然上來就要用兵器i!」
紛雜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然而那劉雲峰卻是充耳不聞,只是雙手握住那戰斧,目光之中漸漸有著兇狠之意爆發,如果說先前的他只是一個帶著審視和蔑視意味打量著王燼的宗師級武者的話,那麼這個時候,進入到戰鬥狀態之中的劉雲峰,就像是一頭即將捕食的狼。
他眼神一閃,正要先發制人,手中的戰斧正要舞動之時,他眼前忽然間有著黑影一閃,旋即便是有著呼嘯的風聲迎面而來。
「好快!」
他視線之中只能夠看得到一道模糊的黑線,以快到不可思議的
速度朝著他當頭而來,風聲尖銳至極,像是某種利器,只是他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瞬間一個機靈,幾乎是本能一般,手中的戰斧,猛然間上挑,同時漆黑的罡氣向外席捲。
當!
巨大的撞擊聲音,那漆黑戰斧在這般碰撞之下直接是被砸的歪斜倒退,連帶著那劉雲峰也是踉蹌著後退,低頭一看那戰斧之上時,面色之中已經盡是駭然之色。
那由液體金屬所打造、在罡氣加持之下,本來應當是堅硬到極點,就算是七級異獸也輕易無法將之損壞的戰斧,斧刃之上竟然是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凹陷裂痕!
「這怎麼可能!」
看臺之上注意到那斧刃之上出現這般凹陷痕跡的眾人,紛紛發出驚呼聲音,而比武場之中的劉雲峰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戰斧之上的凹陷痕跡。
七級異獸都很難留下痕跡的戰斧,竟然被這個王燼一擊就給損傷了?
他無法置信地抬頭看去,卻見到王燼抓劍而立,手中抓著的仍舊僅僅只是一把未出鞘的劍而已,漆黑古樸,沒有任何的逼格。
也就是說,方才這個小子,僅僅只是用劍鞘,就將自己的這液態金屬所打造的武器給損傷了?
劉雲峰心中不可置信地浮現出這般想法之時,耳邊卻有著呼嘯風聲再起,眼前狂風大作,一道黑影已然是閃電一般朝著自己蓋來。
劉雲峰瞳孔收縮,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可怕殺氣朝著自己洶湧而來,一股極端的危險預兆在自己的心底響起,他一瞬間汗毛倒豎,竟然有種死亡逼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