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丈夫亦是這種感覺。
一個月之前,他們兩口子還以為自己唯一的兒子於陀,這輩子就要這麼完了,以後整個下半生都會在病床上度過。
沒想到,不過一夜之間,自己的兒子不光是恢復正常,甚至氣血值一夜飆升,成為一名一級正式武者,擔任了一家武館的教練。
收入在元城市也算得上不低了。
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兩口子這段時間甚至都有些感恩那個於高考那天向自己兒子兜售禁藥的藥販子。
要是沒有那個藥販子,自己的兒子現在恐怕也最多隻能上個二本,畢業之後,能不能有這般收入都是問題。
那禁藥非但沒有毀了自己的兒子,反而是讓自己的兒子得到了好處。
兩口子這段時間甚至覺得,那禁藥,就是上天給自己兒子的恩賜,是給自己兒子的禮物。
「小佗,收拾完桌子你也睡一小會,下午你也還得上班呢。」
張翠梅滿臉欣慰,囑咐了於陀一句,和丈夫回房間休息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進入房間,將房間門關上之後,於陀臉上的笑容消失,帶著些許的陰鬱。
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開始動手收拾桌子。
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子忽然一個踉蹌,雙手猛地撐住桌子,才勉強沒有讓身體倒下去。
他的臉色一瞬間漲紅,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緊,心臟在劇烈地痙攣著,似乎要將全部的血液全部都從心臟之中榨乾出去。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像是一條條蚯蚓一樣,在他的臉上抽搐跳動,他眼睛一下子睜大,雙眼很快泛上血紅。
一種無法形容的強烈飢餓感,一瞬間充斥他的大腦,他感覺自己的胃在抽搐,一種前所未有的飢渴,支配著他的大腦。
他想吃肉!
這種強烈的渴望感,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很是熟悉,經歷了數次之後,他已經明白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壓下這種飢餓感。
他踉蹌著奔到廚房,拉開冰箱,將冰箱裡的生肉一股腦地倒出來。
以往,每次身體中出現這種飢渴感,只要吃下大量的生肉,他就可以暫時將這種感覺壓制下去。
然而這一次,他看著面前的生肉,儘管腹中飢餓感更甚,然而卻有種反胃的感覺。
他下意識望向父母所在的臥室,然而就是這一眼,卻令得他的飢餓感越發強烈,一種極端邪惡、強烈無比的渴望,推動著他站起身子,拖動著腳步,一步步朝臥室走過去。
然而才走出兩步去,他猛然間驚醒,狠狠地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不……我不能對父母動手……」
他這一巴掌很是用力,將自己的臉都一下子抽的腫了起來,死死地咬著牙,兩眼血紅有消散下去的跡象。
「我……不可能……那是我的父母,我絕不可能……」
他的臉上有著痛苦與掙扎的神色,像是在與體內的某個聲音、與體內的某種強烈慾望鬥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