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熟睡之中的王燼再次被迴盪在整個集訓營中的尖銳哨聲所驚醒。
看了眼鬧鐘,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六點鐘整。
這是集訓營中每天的的例行集訓時間,王燼迅速穿好衣服下床,快步出了房間。
來到集訓營已經是第五天了,王燼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息。
山中的清晨不同於城市,經過整夜沉寂的空氣帶著露水和草葉的清香,沒有喧鬧的早市,沒有轟鳴聲不斷的車水馬龍,有的只是鳥語花香,和令人心凝神和的寧靜。
幾隻鳥兒在枝頭互相梳理著羽毛,不時發出歡快的“啾啾”聲。
王燼大步跑過,將樹上的鳥兒驚得飛起,鳴叫聲變得慌亂而密集起來。
很快便到達了集合地點。
負責每天早上集訓的陳教官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他的腳下放著幾十個大小不一的黑色揹包,每個揹包都鼓鼓囊囊,看起來十分沉重。
王燼剛剛到達這裡,一個又一個學員也都紛紛快速跑來這裡集合,每個人都無比認真,第一日早操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這些學生們之所以會在短短五天之內,態度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眼前這陳教練這兩天的雷霆手段。
第一日時,陳教官曾經嚴厲警告過眾人,告誡眾人都必須認真對待每天的集訓,不得有絲毫的怠慢。
然而第二日集訓時,仍舊有幾個懶散慣了的學生不當回事,把陳教官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哨聲響了許久,才慢悠悠地趕過來。
這一次,陳教官再也沒有姑息那幾人,直接讓那幾人背上上百斤的負重,在操場上整整跑了一天,連中午飯都不允許那幾人吃。
直到下午時分,那幾人一個接一個脫水昏厥過去,陳教官這才冷著臉讓人把他們幾個送到醫務室去,才算就此罷休。
那幾個被罰跑到昏厥的學生,儘管第二天身體仍舊虛弱,但陳教官仍舊沒有放過他們,還讓他們多背了一百斤的負重。
從那之後,見識過陳教官這般兇狠手段的眾人,再也不敢將陳教官的話當做是耳旁風了。
“所有人,背上負重,跟我上山!”
見人到齊,陳教官一聲令下,率先背起體積最大的揹包,沿著山路朝山上走去。
眾人紛紛各自挑選自己的揹包,王燼也上前,很快找到寫著自己名字的揹包,是個頭最大的那幾個之一。
王燼面不改色,好像早已經見怪不怪,背起揹包,跟在教官身後,朝山上走去。
負重登山,這是五天來集訓營中每天早上的必修課。
軍部舉辦的這天才集訓營,可不是讓他們這群天才來享受的。
他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註定要接受超乎想象的魔鬼訓練。
負重登山,這只不過才是個開始而已。
王燼揹著足有半人高的揹包,沿著崎嶇的山路一路上行。每個學員的負重各有不同,王燼作為獲得最高待遇等級的幾個學員之一,身上的負重是最重的,粗略估計,恐怕不下三百多斤。
其他幾個獲得了最高待遇等級的學員也揹負著差不多的重量,那幾個二級武者倒還好說,揹負著三百多斤的負重爬山,雖然累了點,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然而,他們還能撐住,當初和他們一組,沾了他們的光才獲得了完美評價的組員,卻就沒有那麼好受了。他們的氣血值只有一級武者的水平,然而此時卻不得不揹著與那些二級武者相同的負重,蹣跚著隨著人群朝山頂勉力登去。
集訓營中的待遇等級,不僅僅只是包括資源供給、伙食供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其他類似眼下的負重很顯然也包括在內。每個學員的負重,都是依照其待遇等級來劃定的。
眼下,那幾個和二級武者一樣揹負著三百多斤的負重,氣血值卻只有一級武者水平的學員,無疑是幾十人之中最慘的,揹著半人高的負重,搖搖晃晃地走在最後面,汗如雨下,狼狽不堪,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從山路上滾落。
走得慢了,最前方的陳教官也會毫不留情地呵斥,絲毫不留情面,訓斥的那幾個人面紅耳赤,哪怕再艱難,也只能強逼著自己蹣跚前行,心理和生理遭受著雙重的折磨。
一個上午下來,後背都要被三百多斤的負重給勒出血痕,腳底起成片的水泡。
其餘的那些學員,平時都十分羨慕他們幾人,明明只有一級武者的實力,卻因為沾了那幾個二級武者的光,能夠享受最高的待遇等級。
然而,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們也都會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的待遇等級不是最高的。
最高待遇等級,自己就算獲得了,也得有那個福分享受才是。
除了走在最後的那幾人之外,人群中也有相當一部分異樣的目光是落在王燼身上的。
因為王燼在隊伍之中的位置也是相當靠後的,僅僅只在那幾人稍微前面一點點的地方。
他同樣走得極為艱難,身子搖搖晃晃,汗如雨下,氣喘如牛,顯然是力氣消耗極大。
要知道,從那一日考核的監控錄影被公之於眾之後,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那二級武者投影給打穿的王燼,在如今的眾人眼中,簡直就是怪物一樣的存在,在整個集訓營的眾多學員之中,絕對是毫無爭議的實力最強。
眾人紛紛猜測,王燼這傢伙根本就是個黑心的蛆,故意假稱自己連正式武者都不是,實際上真實實力早就到了二級武者,且其氣血值絕對超過了二級武者的標準線不知凡幾,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在入營考試時打出那樣驚人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