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什麼架勢沒見過。”
邵飛推開小刀走進了操場。
在遠處樓下的一塊空地上,圍著一群士兵。中間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少婦正坐在地上,邊上站著一個小男孩正在哭泣。而那些士兵的表情都帶著同情。
那女的頭髮散亂,穿著花色樣式的旗袍。旗袍上面的兩個釦子已經解開,漏出了性感的鎖骨,看著架勢已經瘋過了。可她的長相卻十分的秀美,不像是個撒潑耍橫之人。
邵飛還沒到跟前,那女的就發現了邵飛,於是站了起來,朝邵飛衝了過去。
“你還我丈夫命來!還我丈夫!”
那女的再次瘋了起來,然後死死的抓住邵飛的衣領不斷的撕扯。
邵飛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是死死的看著那女人的眼神。
人的行為模式分兩種:一,是發自內心的感情,然後驅使行為動作;二,是接受了外在的某種指令,然後驅使行為動作。
這一點,從眼神就能看的出來。邵飛看到了女子眼神中的悲憤、仇恨,可是無法和她的行為模式成正比。
還有,邵飛還看出了她眼神中的一絲畏懼。是某種東西在強力驅使著她的行為動作,內心也許並不想這麼做。
女子不斷的喊著“還我丈夫命來”,語言貧乏,慣性使然。如果發自內心的仇恨,應該有嚴厲的詞語來咒罵邵飛。
女人似乎抓累了,也喊累了。可邵飛像一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死死的看著那女人的眼神。這是種心裡震懾,這女人怎麼能招架的住。於是再次癱坐在邵飛面前,哭泣。
一種慣性的思維叫那女人又哭訴起來:“還我丈夫的命來。”
然後頓了下,好像在思考什麼,然後喃喃道:“你叫我這孤兒寡母怎麼活啊?你喪盡天良、濫殺無辜……你的良心過的去嗎?”
女子說了一段慷慨有力的譴責言辭,有些詞語,甚至連邵飛自己都想不出了。邵飛看的出來,這些話是經過思考才說出的口,並不是發自內心。
這時,那小男孩走了過,抱住母親,道:“娘~”
那孤兒寡母開始抱頭痛哭,周圍計程車兵更加的同情起來,對邵飛開始不滿。
邵飛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子內心酸楚,這樣的場面是人都會產憐憫。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那姓胡的長相醜陋,比你大十幾歲,你又這麼漂亮,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突然,邵飛開口,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女子愕然的目光望著邵飛,罵道:“你個殺千刀的,問這個幹嘛?”
這時,一名中尉走到邵飛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她叫落雪,以前是宜昌妓院的頭牌。胡團長經常逛妓院就看上了她,於是就把她搶了過來當自己的媳婦。”
邵飛這才明白了一切,腦中的疑惑開始明朗起來。
一個妓女怎麼可能說出那麼慷慨動人的譴責之詞;在這亂世,一個女怎麼敢帶著自己孩子來駐地找一個團長麻煩,就算來也不會帶孩子裝可憐;還有就是之前的疑問,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而不是剛剛槍殺胡團長那會兒。
透過剛才一連串不協調的行為模式,邵飛非常確定是有人被後指使。目的有二:一,擾心。讓自己良心受到譴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二,是動搖自己在士兵當中的威望,用可憐博取同情,讓手下計程車兵對自己產生反感。
那主使之人會是誰呢?邵飛第一個想到的是胡奇生,但馬上否定了。梁一輝已經告訴了自己胡奇生的事情,現在他自己行事都如履薄冰,哪會管的了這些。唯一的可能就是美惠子,先斷了自己的左臂,然後跟自己發動心理攻擊。
美惠子還不知道趙宏飛的可怕,只認為邵飛是自己最大的障礙,所以集中火力對付邵飛。
然而,只是個一個插曲,一個鋪墊。美惠子的大戲才剛剛上演,她的最終目的就是叫邵飛無兵可用,為破壞宜昌創造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