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來到楊洪之前的指揮部,現在指揮部裡只有兩人,他和一名電臺員。楊洪和其他參謀人員都已經撤離,把指揮部留給了邵飛。
邵飛進指揮部之前,從外面拿來了四個大石頭和十二個小石頭,然後有序的擺放在桌案上,一直看著。
正在邵飛思考的時候,楊洪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邵飛在那用石子排兵佈陣後,不由一笑。
“怎麼,也學起諸葛亮排兵佈陣了。”
“楊團長。”邵飛叫了下,低頭看著石子感到慚愧,說道:“我們沒那本事,佈陣不是我強項。我也不是學諸葛亮,而是學另一個人,一個能讓這些石子都發光的人。”
楊洪不免覺得好奇,於是走到跟前拿起一塊石子,道:“石頭也能發光嗎?”
邵飛回道:“佈局得當,一名普通的戰士都能發出光亮。打個比方,一名戰士的戰力是1,如果透過科學佈局利用與其他客觀的結合,那麼這名戰士的戰力會大度提升。”
楊洪這才明白邵飛話的意思,贊同道:“出色的指揮官就應該利用頭腦、利用客觀因素,把戰力淋漓精緻的發揮出來。張衝師長的‘刺刀飛雷戰’就是很好的例子。可惜,這次他打的有點保守。”
邵飛回道:“眾所周知,越出色的謀略伴隨的風險就越大。後方是長江水路和鐵路交通命脈,我們輸不起。張師長是個天才,他應該在戰前權衡利弊過。”
“你也是個天才。”
“我哪算什麼天才,只是有點小聰明罷了。正如有人說的,我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蹟。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像剛才說的佈陣我真的是一竅不通。”
而楊洪這次特意前來,一:是想在看看自己戰鬥過的指揮部;二:是想給邵飛一些誠摯的忠告。
邵飛善謀,剛才那句話不是謙虛之詞。正如邵飛自己所講,謀略和風險是成正比。如諸葛亮的空城計、草船借箭,用的不好要麼被活捉,要麼葬身江底。
可邵飛最大的缺點還是感情用事。作為指揮官,指揮戰鬥不應該參雜感情在裡面,衝動只會失去本應有的正確判斷。
“邵飛~”楊洪突然叫了聲,其表情無比的嚴肅,邵飛一下子靜了下來,他知道楊洪有話要對自己講。
楊洪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生於亂世,歷盡艱辛,大部分時間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度過。從蔡鍔將軍的‘護國運動’到現在的抗日戰爭,我每場戰爭都經歷了。戎馬一身,我只學會了一個道理,作為軍人,應該有‘仁者之心’。所謂‘仁’,並不是對敵人的仁慈,而是軍人‘道義’。時刻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都需要我們去理解。”
“我知道。”
邵飛沒有多想,只是輕輕的回了一句。
楊洪點了下頭,但願邵飛真的懂了,於是道:“好自為之,我先走了。”
邵飛迅速立正,朝楊洪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楊洪回敬軍禮後,轉身離開。
楊洪特意前來主要還是為了說這句話。他相信邵飛能守住陣地,也一定能給鬼子重創。但是,高逸的死會影響到邵飛的情緒,從而導致他殺氣太重,違背了軍人該有的道義。從而迷失了自我,忘記了初衷。
下午的戰鬥一打響,飛機在空中狂轟濫炸,所有部隊嚇的全部撤離了陣地。工事原本就被摧毀殆盡,留在陣地上只能成為炮灰。
富山大佐在用觀望鏡看到後十分費解,寧死不退的滇軍一輪轟炸後怎麼就全退了。
富山一臉的茫然,問道:“支那軍在搞什麼鬼?就這麼放棄陣地了?”
邊上的那名參謀說道:“經過了一星期苦戰也許扛不住了。而且,他們的運輸線被我們封鎖,我看他們已無力再戰了。”
“八嘎~如果滇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部隊,我們怎麼會犧牲這麼大?”
富山雙眉緊鎖,眼神充滿著迷惑。富山本就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屢屢敗於邵飛之手原因有二:一,情報不足;二,他不瞭解邵飛。而這次一樣,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又換成了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