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在幹嘛?”
“瞎啊~沒看見我在翻譯嗎?”
柱子和小刀吃過晚飯後來到邵飛的房間,可此時他還在翻譯那本鬼子中隊長的日記,忘記了吃飯。
柱子和小刀隨便拿起翻譯好的幾頁看了看,柱子道:“看來這鬼子還有點人性。”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混蛋。戰爭就是使人惡的一面最大化。好了,都滾出去,別煩我。”
邵飛答應了珍妮儘快翻譯出來,因為明天她要趕往金官橋陣地,看看那片血肉累積起來的戰場。
小刀嬉皮笑臉道:“大哥哥,等下能不能帶小弟一起去?”
柱子推了下小刀:“色性不改,小心叫茹雪知道。”
“哼~”小刀不以為然,道:“有什麼樣的指揮官就有什麼樣的手下,我們的隊長比我還色,上次在南京逛窯子就是他帶我去的。”
“好了,滾!”
邵飛有點心煩,這日記的內容讓他感觸很多。日軍窮兇極惡、殺人如麻,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傷害是空前的,他根本不想從人性的角度去思考這些敵人,然而這本日記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從下午開始,邵飛一直翻譯到了晚上11點,然後離開房間前往珍妮的住處。小刀好像“色心”不死,一直在等著邵飛,於是二人一同前往。
在路上,邵飛問道:“刀子,其實你並不色,只是一種莫名的對女人好,你為什麼還要跟我來?”
小刀像似被邵飛看透了一樣,苦笑道:“白天,我看那女人眼神充滿著失落,所以不自然想站了出來,看自己能不能幫她。後來我發現她很像茹雪,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
邵飛有點莫名其妙:“她是外國人,怎麼可能長的像中國人呢?”
小刀認真的回答道:“當你愛一個人很深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她的一切。對待喜歡的人是用心去看,而不是眼睛。還有,我們回武漢的時候茹雪很想要一件洋裝,當時在武漢我找遍了全城,可由於戰亂始終找不到。”
二人來到珍妮所住的旅館,此時她還沒有睡覺,似乎在寫著什麼東西。進屋後,珍妮客氣的請邵飛二人做下,自己親自給他們衝了兩杯速容咖啡。
邵飛看著那些稿子,問道:“這是什麼,日記嗎?”
珍妮端過咖啡分別給二人,道:“不是,是素材。我要把在中國親身經歷的一切寫出來。”
“謝謝。”邵飛喝了一口,道:“出書啊。不錯,也許某一天在中國也能出版。”
(這本書最後於1987年才在中國大陸出版。名字改為《蒙難的中國》)
珍妮感道好奇:“不覺得苦嗎?很多中國人都不喜歡喝咖啡。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你是軍人又會日語、英語,這樣的人在中國並不多。”
邵飛只是笑而不語,這時小刀問道:“珍妮小姐,你一個人孤身來到前線不怕嗎?”
珍妮回答道:“當然會怕了,戰地記者是我的夢想,我要是把真實的東西展現給世人看。在來的路上我們還遇到了日軍,他們一直追趕我們,後來被一名中國軍人救了。”
珍妮的話徹底引起了邵飛的好奇,問道:“你說的是一個人救了你們?”
珍妮坐了下來,回答道:“是啊,我本來有個助手,但在被追擊的過程中受傷了。救我的那人和你差不多大,但槍法很準,幾百米遠打死了好幾個日軍士兵,後來他們就不敢追了。”
邵飛心中一震,連忙問道:“他長什麼樣?”
“嗯~”珍妮想了想,道:“用你們中國話說講他長的很俊美、靦腆,我都有點愛上他了。”
“那他人呢!?”
邵飛似乎非常激動,一手拄著珍妮的手腕。
珍妮並沒在意邵飛的舉動,回道:“他走了,很冷酷,眼神非常可怕。”
“班長。”小刀看著邵飛那不規矩的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