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閣下,為什麼還不進攻?”
“在等等。”
波田支隊的一支聯隊來到龍潭山前沿。他們只發動持續的炮擊,並沒有發起地面攻擊的跡象。
湖口公路被川軍毀的是一乾二淨,鬼子汽車、裝甲車無法透過,現在只能用步兵攻佔龍潭山,至於障礙物、掃雷工作只能等戰鬥結束後交給工兵處理。
“轟轟轟”“……”
鬼子炮兵一輪輪肆虐的炮轟龍潭山前沿陣地,但不併不是很猛烈。川軍士兵死死的躲在戰壕,可還是出現了一些傷亡。
後方76旅指揮部,朱載堂有點鬱悶,道:“鬼子這是要幹嘛?只炮擊,步兵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昊天邊指著地圖,邊對朱載堂解釋道:“他們在等。湖口中部106師團的一支聯隊被16、77師擊退,現在正朝這麼趕來。既然佔領不了三個制高點,那隻能回來協防波田支隊。別忘了,東面有我們的11師,南面有16、60、77師,波田支隊現在不敢冒然攻擊。”
邵飛在一旁一言不發。在他腦海裡,經過數次模擬預演,但結果是龍潭山守不住。
羅卓英的計劃是不錯,但有兩個漏洞:一,佔領了楊家山、棠山切斷日軍後路,可江面無法堵截,日軍海軍可不是蓋的;二,裝備簡陋的26師能阻擋日軍兩個聯隊,以及海陸空立體攻擊嗎?龍潭山完全在日本海軍火力範圍內。
陳昊天推了下邵飛,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邵飛回道:“他們是在等,在等北面的援兵、北面的軍艦、北面的飛機。他們等的東西未到,是不會發動地面攻擊的。我建議將第一道防線上的部隊撤下來,不要做無畏了犧牲。”
“這可不行。”朱載堂一口拒絕了邵飛的建議。
邵飛問道:“為什麼?”
朱載堂解釋道:“太過冒險。萬一我們推測錯誤怎麼辦?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要不我請示下師部。”
主官是部隊的靈魂,影響部隊的性格,同樣也影響下屬軍官。
“不用了,劉師長一定反對。”
陳昊天說道,他了解劉雨卿,不會讓這麼重要的陣地去冒險,陳昊天問邵飛:“說說你的理由。”
邵飛指著地圖道:“106師團已經撤回,我們這4千多人要面對兩個聯隊的攻擊,必須節省兵力,打持久戰,為其他師的調動爭取時間。不要指望援軍能及時增援龍潭山,我們只有靠自己。日軍不是瞎子,一定會派部隊去阻援的。”
陳昊天再問道:“你確定敵人現在不會攻擊?”
“不會。但撤了後陣地空虛就難說了。大不了打白刃戰,至少可以避開我們火力不足的缺陷,還可以安全的收集他們的裝備。”
邵飛說著,看著陳昊天。其實陳昊天的智謀不在自己之下,還明知故問,完全是借自己的口去說服朱載堂。
而陳昊天看著的則是朱載堂,說道:“聽明白了吧,打仗不能這麼死板。”
朱載堂咬咬牙,道:“既然二位都這麼說了,我也豁出去了,撤!”
前沿陣地上,依舊炮聲隆隆,炮火侵蝕著陣地上的每寸土地。
“全部撤離陣地,去第二道防線!”
陣地上各級軍官帶著自己的部隊,有序的撤離前沿陣地。邵飛和陳昊天前往第二道防線臨場指揮,而朱載堂坐鎮指揮部。
心裡學曾提到過關於兩人的領導力,弱的一方很自然的會服從強的一方,這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潛在順從,和職位高低沒關係。正如,沒主見的會聽從有主見的;能力弱的會順從能力強的;氣場弱的自然會臣服氣場強的一方。
“獵鷹來了。”
“真的嗎?”
“他們就是獵鷹啊?”
“……”
第二道防線的戰士沒開始交頭接耳,直視邵飛那群人。邵飛、陳昊天身後帶著特戰隊穿插陣地,往最前沿的戰壕而去。
76旅155團長強兆馥正在戰壕觀察前方陣地的動向。
身邊的警衛提醒道:“團長,有人來了。”
團長強兆馥回過身。之前邵飛剛來陣地的時候他們見過,強兆馥道:“你們怎麼來了?你們應該在後方指揮部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