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司令震怒了。”
“預料之中。可是,是他下命令讓我去支援長山陣地的。”
波田重一表情冷淡,絲毫沒有因為司令官震怒而動容。
副官說道:“敵人以是強弩之末,司令官命令我們支隊代替106師團攻打長山。如果在明日午時之前還沒拿下,……”
副官欲言又止,波田替他說道:“撤職而已。如果一開始就讓我主攻長山,馬當要塞早就攻下了。106師團打仗只會墨守成規,不懂變通。”
說話到現在,波田看都沒看那副官一眼,在他眼裡只有眼前的作戰地圖。
邵飛帶部隊撤回長山陣地。才短短一天的時間,陣地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到處瀰漫著戰場特有的味道,硝煙、血腥。
邵飛命特戰隊先休息,自己去找鮑長義彙報。
來到指揮部,參謀長告訴邵飛鮑總長在觀測所,於是和參謀長一起去了觀測所去找鮑長義。
“你來了,打的不錯。”
鮑長義看著江面,一副憂心忡忡樣子。
參謀長在一邊說道:“今天一戰下來,我們整個總隊能戰鬥的不足六百人。日軍又開始曾兵了,可我們的援軍現在還在山區裡轉悠。”
鮑長義轉過身,道:“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老弟,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邵飛看了下江面,嘆氣道:“其實我沒有想過如此堅固的要塞這麼快被攻破。它是我們的盾,但不能成為敵人的盾。”
參謀長道:“你的意思是毀掉要塞?”
鮑長義擺了下手,意思是讓邵飛繼續說下去。
邵飛道:“帶不走的東西自然不能留給敵人;帶的走的東西必須要提前帶走。這就是最壞的打算。”
邵飛的意思是毀掉馬當要塞,把傷員和後勤輜重提前轉移。
鮑長義又問道:“對波田重一你瞭解多少?”
邵飛回道:“這人擅常用計,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明天是波田支隊主攻,他們絕對不會從那片帶水的稻田進攻,換我也不會這麼蠢。”
參謀長插話道:“可那是必經之路,不從那裡進攻,會從哪裡呢?”
邵飛對參謀道:“我不知道。但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是我,東南西北都可以。不就是長江、太白湖嗎,渡過去、游過去就是了。就算是懸崖,找支突擊隊爬上去就可以,重機槍、迫機炮又不是很重。”
參謀長慚愧的笑了笑,道:“說的也是,理論上講世上沒有什麼路是行不通的。”
邵飛卻笑不出來,他吃過波田支隊的虧,於是道:“打仗我喜歡換位思考。如果我是波田支隊的指揮官,你們信不信,我半天就能拿下長山陣地。”
“哦?”鮑長義一時好奇起來,問道:“換你,你怎麼打,說來聽聽。”
邵飛應道:“湖蕩水深一米,鬼子竟然笨到用步兵突擊。第一,我趁夜派一支精銳繞道西面,利用石磯江邊堤壩蘆葦為掩護。第二,湖蕩不是水深嗎,直接用竹筏放上木頭做掩體,步兵在後面推。岸邊離陣地只有三十米,一輪炮擊,發起衝鋒就可以。西面的突擊隊再發起攻擊。”
鮑長義笑道:“還好你不是鬼子。”
邵飛說的句句在理,於是鮑長義連下了三道命令。
一,趁夜把傷兵、輜重轉移。
二,在要塞炮臺、碉堡、重要工事安置炸藥。
三,命第七中隊嚴守西面石磯陣地。防止日軍從西面登陸。
無獨有偶,波田重一似乎和邵飛想到一塊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放棄了湖蕩,主攻西面的石磯。於是連夜派出一百人的突擊隊在石磯登岸,隱蔽於蘆葦蕩之中。
26日拂曉前,悄悄摸到長山西端第七中隊陣地前沿。
黎明前是人類最疲憊的時候,這也是最佳的進攻時機。可是鬼子並沒有直接發起突襲,而是卑鄙的釋放毒氣。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