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轉過身,板著臉,道:“英子別忘了你也是我買來的,你只是比她們幸運罷了。”
“對不起,哥。”
英子低下了頭,流漏出悲傷之色。她知道自己說不和場合的話,邵飛在責怪自己忘了本。
“教官,我們現在去哪?”
撒佈立刻轉移話題,這樣英子就不會這麼難看。
邵飛回道:“去有電話的地方。”
“那去酒店吧。”撒佈指著前面,道:“那就有一家。那麼大的酒店,應該有電話。”
三人來到金谷大酒樓前面,有上千的難民聚集於此。邵飛不知道他們是自發的,還是有人組織。而酒店門口的大門死死的關閉著。
邵飛找了一個難民,問道:“你們在幹嘛?有糧食要發嗎?”
那災民義憤填膺,怒道:“發糧食?做你的夢吧!國民黨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吃人不吐骨頭,天天就知道喝百姓的血……”
那災民對當局者一頓亂罵。
“那你們是……”
“裡面在召開什麼記者釋出會,俺們是來抗議的!讓那些記者知道,花園口是誰炸的,也讓他們知道俺們這些災民的現狀。”
邵飛感到十分驚訝,這些話不像是一個災民能說出來的。
邵飛帶著撒佈二人去了後門,拿出自己的軍官證,看門的才叫他們三人進去。
在二樓大廳內,確實在舉行記者釋出會。記者有外國的,也有中國的。
“我是大公報記者,請問有多少百姓遇難?”
發言人帶著悲憤之色,怒道:“暫時無法計算,但也數以幾十萬計!無恥的侵略者,用他們的飛機炸燬了花園口大堤,導致這空前的災難。這筆血債國人永遠不會忘記!一定要叫他們償還!”
國民政府把炸花園口的罪栽贓給了日本人。一,擺脫罪責;二,激起民憤,全力抗戰。
一名外國記者問道:“那貴政府對災民的安置措施如何?”
發言人神色恢復如常,道:“我們以開始著手安排,糧食以從各地運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政府已經號召國民捐款捐物。”
說著,那發言人抱拳,拜託道:“這方面還希望各位新聞界的朋友多多幫忙啊。”
這時,又有一名記者問道:“我是新華社記者。聽說花園口是國軍新八師炸的,就是為了阻止日軍攻打鄭州,請問可有此是?”
發言人立即怒道:“胡說八道!國難當頭,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到處造謠生事,不斷的在背後汙衊當局!這是何等的居心否側。國難當頭,槍口當一致對外!”
很明顯,這名國軍發言人在含沙射影。
“胡說八道的是你!”
這時,一個女人站了出來,怒氣衝衝,指著那發言人罵道:“花園口就是你們炸的!百姓都看到了,是新8師計程車兵到處收水缸放炸藥。還有,你們都瞎了嗎?去看看街上,看看擁擠的鄭州火車站,天天都有人餓死!”
發言強忍怒火,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的怒道:“我就是災民中的一員。就是看不慣你們當權者的醜陋嘴臉,我是特意來揭發你們罪行的!你們喝百姓的血,還不顧百姓死活,扒開黃河,上百萬的百姓葬身魚腹,你們還有人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