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張衝從兜裡拿出一袋錢給邵飛,道:“這些就給你去武漢的路上用。”
邵飛笑道:“不會是滇票吧,這裡可不好使。”
“是大洋和法幣。”
邵飛收了起來,道:“我暫時還不會去武漢,我要去鄭州。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張衝一臉不惑,問道:“你去鄭州做什麼?時間,什麼意思?”
邵飛不想明說,敷衍道:“我並不想改變什麼,但明明知道有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要發生,我不能視若無睹,良心過不去。其實我很困惑,我可以救很多人,數字難以想象。但是我又怕改變了結局,更壞、更惡劣的結局。所以,我只能靠一己之力,對自己的良心做個交代。”
張衝只聽懂了一半。但那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叫張衝非常在意。可張衝知道,邵飛是一個主觀意識很強的人,能告訴的他一定告訴,不能告訴的,問了也沒用。
二人相互告別之後,張衝離開的房間,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回到指揮部,張衝立即開始擬定撤出禹王山的作戰計劃。
而日軍指揮部一樣,中島也在擬定清晨前的總攻計劃。
“報告!”一名士兵走進指揮營帳,然後報告道:“在東北、東南發現大量敵軍,行動非常隱秘,正朝我們兩翼移動。”
“什麼?”中島不由一驚,問道:“有多少人?”
士兵回答道:“天太黑不是很清楚。前哨觀察,預計不下一千人。”
“知道,命令繼續密切觀察其動向,讓前沿部隊進入戰備狀態。”
命令完之後,中島迅速看著地圖。他不知道張衝在搞什麼鬼,竟然出動了半個師的兵力。
這時,一旁的武內志雄說道:“張衝是個可怕的對手。隱蔽前進,如果真的隱蔽就不會叫我們發現。我想他們有可能是從我軍兩翼發起佯攻,讓我們分兵,然後主力從正面突破,發動夜襲。”
“將軍,我想事情沒這麼簡單。他一定還有後招,聰明人往往被聰明所誤。”
“你是在說我嗎?”
武內漏出了不悅之色。中島因為全身心的在思考張衝的動機,一時口無遮攔。
中島立即低頭道歉:“對不起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日軍的左右兩翼遭到了滇軍猛烈的攻擊。、然而中島頂住了武內的壓力,不願意派兵增援。
半小時後,日軍正面遭到了超乎想象的炮擊。武內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中島君,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武內有點得意,而中島的判斷開始出現了混亂。
沒多久,電話再次響起,日軍前沿部隊在炮火的攻擊下,第一道防線被滇軍1086團一營突破。
“中島君……”
武內催促中島下達應對命令。
中島開始產生錯覺。如此猛烈的攻擊,滇軍也許真的想來次夜襲。
“既然張衝那麼想我去增援兩翼,那我就去增援好了。”
於是,中島下達命令,中路主力部隊向兩翼移動,空出缺口,等滇軍攻到復地的時候,進行包抄合圍。
但其實,張衝只派出了三個營進行佯攻,目的有二。一,麻痺敵人;二,摧毀日軍前哨,叫他們不知道滇軍的動向。三個營也成功為主力部隊爭取到一個小時的撤退時間。
184師撤了,禹王山空了。平時最英勇的戰士,也流下了男兒的眼淚。有的戰士端起槍,朝敵人方向射出了最後一顆子彈;有的走上前線,向陣地作了最後的巡禮。
滇軍士兵的心情是複雜的、沉重的。因為那弱小的禹王山上埋葬著無數的親人、戰友。他們深刻的體會那一句話:中山處處埋忠,何必馬革裹屍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