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陳永和感到慚愧。
邵飛直接單刀直入,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有話就說吧。說真的,我挺忙的,日軍晚上就有可能發起總攻。”
陳永和知道,邵飛如履薄冰,處處提防,處處保護。從進門那一刻到現在,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都好像裹著一層保護的外紗。
陳永和說道:“我理解你處境。黨內已經有一部分人開始懷疑你的忠誠,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我從來沒懷疑過你,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張衝。”
張永和說著走了回去,接著說道:“也許你不瞭解我。我25年入的黨,當時中國黨員只有一千人。我被捕過,也遭受過迫害,但我從來沒懷疑過我的信仰。我希望你也不要懷疑,要相信組織,相信黨。”
邵飛堅定的說道:“我也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信仰。而且現在,我一直堅定的走在信仰的路上。只要抗日,那就是我的同志,我沒理由不出手幫忙。”
陳永和隱約感覺到,邵飛口中的信仰和自己說的不同,他指的是軍人的信仰。
“好了,我是相信你的。但你畢竟是八路軍,是黨指揮的隊伍,要服從命令。打完這仗,立即回總部報道。在徐州你抗命過一次,如果你再抗命,到時候你真的有理說不清楚。”
“謝謝。”邵飛笑了下,道:“我會回去,打完這仗。”
這根皮筋已經快到了極限。可邵飛後面還有一句沒說,如果自己還活著的話。
邵飛離開陳永和辦公室,在門口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他。
“老朋友,又見面了。”
“我們什麼時候成老朋友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就是老朋友,不要這麼見外好不好?我很沒面子的。”
這人正是徐長卿,他得知邵飛來到後方就馬上前來等他。
徐長卿笑的還是那麼不漏聲色,邵飛真的猜不透他。二人邊走邊聊。
“你們共黨經常幹蠢事,我就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老輸?”
“以你深不可測的智慧你會猜不到。”
徐長卿低頭笑了笑,再次漏出他那深邃的酒窩,然後說道:“輸了,我們輸給了自己,忘了初衷,輸給了信仰。強大的軍隊推翻不了一個政府,但信仰可以。先總理就是保持著那份信仰推翻了滿清,結束了兩千年的封建王朝。”
邵飛笑道:“那你還不棄暗投明。”
徐長卿頓時嚴肅,一言不發。
二人來到村外一片樹林,四下無人。
徐長卿舒了口氣,拿出一張照片給邵飛,道:“這是張衝在武漢的時候和你們的周副主席的合影,我們複製了幾張,已經上交。證據確鑿,不過張衝現在身居要職,老蔣在隱忍。幫我轉告張衝,叫他提前做好準備。”
邵飛拿著照片,問道:“為什麼你不自己告訴他?既然要幫他,為什麼還有偷照片複製。”
徐長卿只回了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邵飛看著照片,笑道:“我們的周副主席還是這麼的帥。照片能給我嗎?”
“就是給你的。”
邵飛收起照片:“謝謝。”
徐長卿拍了邵飛,道:“上次在武漢見面的時候,老哥送了你一句忠告。現在見面,老哥再送你一句:第三把劍就懸在你的頭上。”
“又來!”邵飛哭笑不得,抱怨道:“上次你說什麼,真就是假,假就是真,差點沒把我搞暈。還好我聰明,沒造成大的損失。”
徐長卿笑道:“這樣才顯得我高深莫測的智慧啊。可是最後,你個笨蛋還是猜錯了。”
“什麼!?”邵飛臉色大變,難道是陳欣兒。
徐長卿說道:“真是假,那一定有幾分真;假就是真,那就一定是真。”
說著,徐長卿拍了下邵飛:“不過你小子走運,那小魔頭戴幻經上海一役,已經不是你的敵人了。”
邵飛問道:“那你呢?是敵人,還是朋友?”
徐長卿笑著指了指邵飛頭上,道:“你還是小心你頭上那把劍吧,那可是殺死戴幻的劍。”
說完,徐長卿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