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給了鄭斌一個眼色,鄭斌上前,大聲命令道:“都脫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鄭斌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一個個都脫掉了上衣和鞋子。邵飛仔細看了看,走到一個人面前,笑了笑:“就是你了。”
那名滇軍戰士沒有絲毫的心虛,返到有了怒氣,不服氣問道:“憑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最乾淨的。”邵飛用手摸了摸那人的身體,然後解釋道:“船底做手腳,需要潛水,所以你的身體很乾淨。長期在水中浸泡,身體面板會浮腫,雖然退去了很多,你看看自己的腳,還是有點浮腫。在看看你的眼睛,潛水一晚上,眼睛必然紅腫,有血絲,現在血絲都還沒退去。”
邵飛說著,拿起那人的手,看了看:“這些刮痕還都是新的。”
邵飛的話叫那人無言以對,但他卻沒有一點退縮之意,瞪著眼說道:“是老子我乾的,怎麼樣!要槍斃隨便,我不在乎!”
邵飛無奈的笑了笑,被人揭穿了罪證還如此大義凜然,這還是第一看到。
“真的是你!”鄭斌有點安奈不住,他必須要給紅軍一個交代,於是命令身邊的人:“去,把他給我綁了。”
兩名滇軍士兵迅速上前,把那人雙手反扭,押了起來。
“慢著。”邵飛突然說道,那兩人將手鬆開,放了眼前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這麼恨我們紅軍。”
邵飛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答案,為什麼被抓了現行還有如此態度。
“我叫六子,我就是恨你們紅軍,我想你們全部死在江裡!”六子瞪這雙眼,充斥著仇恨的目光。
“為什麼?”邵飛再次問道。
“我大哥、二哥兩個月前就是死在你們紅軍手裡的,我要報仇!”六子說著,情緒開始激動。
邵飛看的出六子仇恨中帶著失去親人的悲傷。於是長長舒了口氣,淡定的說道:“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然後,邵飛指了指身後的自己人,加重語氣:“難道叫他們全部站不動,這叫你們滇軍殺嗎!?”
六子把頭移開不想和邵飛對視,邵飛接這說道:“失去親人誰不傷心,不只有你,他們也有親人死在你們手裡,不然不會天天叫你們白狗子了!”
邵飛說完,拍了下六子的臂膀,平和的問道:“你說怎麼辦?報仇嗎?我殺你,你殺我。”
六子沒有理會邵飛,依舊將頭扭到一邊。
邵飛突然把手抬起來,假裝自暴自棄大聲喊道:“中國軍人全死光了最好!然後叫小鬼子長驅直入,大家都當亡國奴算了!”
邵飛的話,給六子和在場的人極大的震動。
隨後,邵飛微微平復了心緒,說道:“這樣可以嗎?這樣只會叫更多的親人死掉,更多活著的人哭泣。國仇家恨,那個在先,哪個在後,身為有血性的中國軍人應該懂的。”
六子被邵飛的話觸動,兩眼開始泛紅,為自己死去的親人。
邵飛知道他有所悔意,也知道他是戰爭的受害者,拍了下六子的肩膀:“好了,要恨就恨該死的戰爭。這事,我不會在追究了。”
邵飛說完,轉身走到鄭斌面前:“這事就算了,不需要任何人負責,當沒發生過,也不用上報。”
“這個……”鄭斌猶豫了下,他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紅軍竟然不去追究。
這時,趙飛走了過來,拍了下邵飛的後背,笑這對鄭斌說道:“我們不追究了,鄭連長,你看船什麼時候可以修好。”
“連夜趕,一個晚上就夠了。”鄭斌回答道。
趙飛聽完,轉身命令部隊後撤一里,紮營,明早出發。
今天的事給兩方計程車兵觸動都很大,邵飛給每個人上了最生動第一課,個人仇恨比起國家仇恨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