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部隊按時出發。這次邵飛決定走大路,找個大點的村子,叫部隊好好休整兩天,為渡金沙江做準備。
上午10點,部隊來到離巨甸鎮以南50裡處的大坪村。村子比邵飛他們預先的要小些,根據房屋計算,大概居住有八百多人口。
部隊浩浩蕩蕩的進了村子,可村子半個人影都沒有,十分安靜。邵飛好像感覺到了肅殺的味道,開始警惕起來。
突然,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在牆頭起身,手拿弓弩,直接射向了帶頭的趙飛。
“小心!”
邵飛大喊了一句,推開趙飛,箭頭直接射到了邵飛的左臂上。沒等邵飛拔出手臂上的弩箭,只聽見前方殺聲四起。怒不可遏的村民們,手拿鋤頭、棍棒從巷子、房屋衝了出來。
“殺啊!”
村民各個緊握手中的武器,二話不說朝邵飛他們攻來。打了邵飛他們戳手不及。一個村民,一棒打到了趙飛的頭上,直接趙飛額頭紅腫,有鮮血留了出來。
“老鄉們,老鄉們!我們是紅軍!”趙飛捂著頭,連忙大喊。
“打的就是你們紅軍!”一名村民憤怒的說道。
瘋狂的村民不顧一切的攻擊著邵飛他們。戰士們有的被棍棒打傷,有的被鋤頭砍出了血。
“不許還手!”邵飛大聲喊道,然後命令道:“帶著受傷的同志快撤!”
全連的戰士,邊襠邊撤,可村民們還是依依不饒,對他們窮追猛打。經過十幾分鐘的糾纏,連隊終於脫離了接觸,撤至離村莊五里處安頓下來。
劉盈、徐飛燕拿著紗布和一些白藥走到邵飛面前。沒等劉盈開口,徐飛燕迅速上前,焦急萬分:“邵飛哥,我給你包紮一下,你的手臂在流血。”
邵飛眉頭緊鎖,強忍著手臂的疼痛,把手伸到徐飛燕面前,說道:“給我,我自己來。去給趙連長和其他戰士包紮。”
“不要,我要親自給你包紮。”徐飛燕焦急的搖了搖頭。
“給我!”邵飛大聲喝道。
現在邵飛心中十分惱火,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自己為什麼受傷都不知道。
當兵三年,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窩火過。村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襲擊自己?他們的怒火是發自內心的。
怒氣衝衝的邵飛嚇到了徐飛燕,連忙後退了兩步。她心中的邵飛哥不該是這樣的,連自己的哥哥都沒這麼吼過自己。
劉盈看著邵飛困惑的表情,知道他心裡苦悶。這種打擊對紅軍而言,實在太大了。被自己愛戴的百姓攻擊,比敵人的攻擊殺傷力更大。
“我們走,讓他流血死了算了。他就是個瘋子。”劉盈上前拉了下徐飛燕,可徐飛燕依舊站著,不肯離開。
“對不起。”邵飛看著徐飛燕傷心的表情,頓時冷靜了下來,知道剛才不該這麼對徐飛燕發火。可自己這種三秒鐘爆發的個性,是很難控制的。
“你有氣到別處撒去!”劉盈替徐飛燕抱不平,氣呼呼的說道。
吱~的一聲,邵飛拔出了弩箭,瞬間血流不止。然後伸出手,平靜的對徐飛燕說道:“剛才對不起,快給我,我自己能行。”
徐飛燕把白藥和紗布給了邵飛後,被劉盈拉走。
趙飛不顧自己頭部的淤傷,安頓部隊情緒,並指揮醫療隊救治傷兵。
吳天月走了過來:“我幫你包紮下吧。”
“好,麻煩了。”趙飛蹲了下來,吳天月用生硬的動作,給趙飛包紮傷口。
包紮完之後,趙飛回頭看了眼邵飛。見他獨自一人,在那邊靜靜的站著。趙飛知道他此時的心情,還是讓邵飛一個人靜靜,冷靜心緒。
半小時後,所有被老鄉打傷的戰士都包紮完畢,趙飛命令原地休息,並叫來各排排長去找邵飛。
“怎麼樣,冷靜了嗎?”趙飛走了過來,問道。
“太憋屈了,這種事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邵飛轉身,苦笑了下。
“要不我們繞道走吧?”徐鵬飛建議道。
“我死也不走。不搞明白攻擊我們的原因,紅軍的名聲就臭了。”邵飛堅定的說道。
“對,我們不能走,必須要搞明白,這關係到紅軍的聲譽,這比我們的命都重要。”趙飛說完,問邵飛:“你怎麼想?”
“應該有人冒充我們紅軍作惡,現在只有這一個解釋。”邵飛開始冷靜思考。
“是白狗子,這事他們常幹,想抹黑我們紅軍。”三排長義憤填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