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們進村,給你們介紹下我的戰友們。”
邵飛心中感謝高逸給了臺階下。可邵飛這句很普通的話卻引起的楊洪軍的注意。“戰友”,紅軍一般管它叫“同志”。
楊洪,43歲,職業軍人。滇軍沒有師級建制,一共6個旅、12個團。單單楊洪一個團,就有2800多名士兵,負責雲南西北面的防務,包括攀枝花、麗江等重鎮。
這次前來,楊洪並不想剿滅紅軍,而是想看看邵飛是什麼樣人。他不在乎自己有通共的危險,因為滇軍對剿共是十分消極的。要是能拉攏像邵飛這樣有軍事頭腦的人才,他求之不得。說白了,他這次過來就是“詔安”的。
高逸轉身命令道:“薩布,你帶一個班陪我和團長就進村,其餘人在村外原地休息,不得擾民。”
“是!”
薩布立正敬禮後轉身,大聲喊道:“一排一班跟我進村!其餘人原地休息,待命!”
邵飛帶領著楊洪等人來到之前的大院,一進院子徐鵬飛等人看到了楊洪他們,迅速舉槍對準他們,雙眼冒著怒火。薩布和手下的一班士兵,迅速舉槍對準徐鵬飛,雙方開始對峙。
邵飛見狀立即挺身站到了楊洪面前,對準徐鵬飛的槍口,大喊:“把槍放下!”
“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他們是白狗子!”
徐鵬飛雙眉緊鎖,惡狠狠的說道,其情緒變的越發激動。他不但有著紅軍對白狗子的恨,更叫他無法容忍的,是妹妹徐飛燕就是被他們給糟蹋的。
這時,柱子、強子也舉起了槍,但槍口對準的不是滇軍而是徐鵬飛。
“徐排長,把槍放下!我不準任何人把槍口對準我們班長!”
三方僵持對峙,所有人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目標,手指放到了扳機上,欲有一觸即發之勢。整個大院的氣氛頓時變的緊張,叫人透不過氣。
劉盈和徐飛燕在屋裡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迅速從屋內跑了出來,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徐飛燕跑到了徐鵬飛身邊,而劉盈則是往柱子那邊跑去,她並沒有發現邵飛,因為被人群擋住了。
劉盈見狀,上前連忙指責:“柱子,你瘋了。幹嘛把槍口對準徐排長。”
“你沒看見嗎?他把槍口對準誰!我管他是排長、連長,只要把槍口對準班長,我就不答應!他就是我柱子的敵人!”
這時劉盈才發現邵飛正站在高逸他們面前,於是立即走到邵飛身邊,連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沒看明白嗎?一方要保護他們的團長;一方要為妹妹報仇;另一方為我出頭。”
邵飛十分鎮定,他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也想叫楊洪他們看看保安團犯下的罪和帶來的後果。
“邵飛,這是怎麼回事?”
高逸上前問了句,而楊洪卻十分鎮定,一言不發。
邵飛嘆了口氣,回答道:“你看些人的眼神,有多恨你們。早上,他的妹妹被你們保安團的團長給活活糟蹋了,人家才17歲,還是個含苞未放的小姑娘。”
滇軍計程車兵把目光一同轉向了徐飛燕後,表情變的有點異樣。而邵飛的話叫楊洪聽到了後,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吼道:“有這事!”
說完,楊洪走上前將邵飛推開。面對徐鵬飛憤怒的槍口面無懼色,心裡有的是滿腔怒氣。
“這是滇軍的恥辱!是雲南人的恥辱!那殺千刀的小雜種在哪!?老子要斃了他!”
“叫我給宰了,屍體埋在村外。”
邵飛在楊洪身後回答道,這時楊洪的怒氣才稍微減弱了些。
接著,楊洪走到徐鵬飛兄妹面前,敬了一個表示歉意的軍禮,鏗鏘有力的說道:“我代表滇軍像你們道歉,但是我不能死在這裡!不是怕死,老子的命是留給日本人的,我必須把自己的鮮血灑在保家衛國的抗日戰場上!”
徐鵬飛聽了楊洪這番慷慨的話,以及一個團長能放下架子給他們兄妹道歉,他憤怒的內心開始動搖。
邵飛走上前,對徐鵬飛鄭重說道:“我不能叫你放棄仇恨,可是現在還有千千萬萬像你妹妹一樣的同胞姐妹,正遭受著日本鬼子的欺辱,所以我們的槍口應該一致對外。”
邵飛說完,大聲命令道:“柱子!命令你們立即把槍給我放下!你給我記住,槍口永遠不要對準自己人!”
邵飛的話同時也是講給徐鵬飛聽的。
“是!班長!槍口永遠不要對準自己人!”
柱子好像明白了邵飛的用意,於是將他的命令再次重複大喊了一遍後,放下了槍。
另外兩方都相繼放下了手中的槍,他們都被邵飛的話所感染:槍口永遠不要對準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