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可這地方這麼大,我們去哪找?”在外面看亂砌山不覺什麼,一進來後,抬頭望去全是顏色一樣的亂石,胡然早就迷路了。
“不用找,他會來找我們。”
“他怎麼找我們?”
“上山頂。”寧獨大步向前走去,踩著亂石很快就登上了山頂。胡然則好幾次踩空,差點掉了下去,全靠寧獨及時將她拉住。
“這些破石頭怎麼這麼不牢靠,一踩就塌下去了!”胡然憤憤不平地將好幾塊石頭踢飛了出去。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出來登山啊!”寧獨笑著說道。
“登山有什麼好的!累死累死的!遠不如下海撈魚!”胡然才不想看什麼風景,她只想吃點好的。
寧獨沒接胡然的話,眯著眼睛向著遠處望去。
胡然又踢飛了一塊石頭,也同樣抬頭向著遠處望去。
亂砌山很奇怪,沒有風聲,安靜的像是一張畫,現在只有小石塊滾落下山的聲音。
“看出來了嗎?”
“天好像不是這麼黑的。”胡然有些疑惑地說道。
天黑原本是應該慢慢透出來的,而此時的天黑則是以亂砌山四周為界限,濃重的黑暗從界限向著中心的天空包圍而來,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胡然看著遠處逐漸連成一片的黑暗,心中有點發怵,說道:“少爺,他們不是讓我們不要等到黑夜嗎?”
“只是天黑而已。”寧獨毫不畏懼地說道。
“可是……我餓了啊……”胡然摸著自己的肚子無奈地說道。
寧獨嘲笑道:“你就應該揹著一家店,餓了就進去吃。”
“又不是我想餓,肚子它餓了也不能怪我啊!”胡然無辜地說道。
寧獨不想理胡然,抬頭向著天上最後一點光亮望去,然後抬起了手。
“你就在這坐好。”
“坐好可以,可是我還會餓的啊!”
寧獨哼了一聲,不再搭理胡然,指尖凝聚起了一道劍氣,突然衝上了天際。
在最後的光亮被吞沒之際,劍氣衝飛到了那個點,好似逃離黑夜的光明之劍。隨著劍氣的消失,黑暗徹底封死了亂砌山。原本就是青黑色的亂石,此時完美地融進了黑夜之中,讓這裡不再有具體的形狀。
絕對的黑暗之中,細微的石頭滾動聲響起。
寧獨望向遠方,說道:“我來了。”
……
負責守衛這裡計程車兵在完成人數清點後,看了一眼天色,全部回到了營房之中,不會再有人出來。
亂砌山黑夜的危險只有親眼見過後才會相信,來到這裡的守衛第一件事就是在相對安全的瞭望塔上看一夜亂砌山,這樣恐懼才會深深地根植在他們心中。
“今天下午來的那兩個小娃娃,是不是還沒出來?”
“得,明天連屍體都找不見了。”士兵望外看了一眼,下定了結論。
“這些富家公子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為什麼非要來這些地方找刺激?真是讓人想不明白,難道他們老子沒告誡他們絕不能來亂砌山?”
“越是這麼告誡他們,他們越會來。小孩子嘛,做了不讓做的事情就彷彿證明自己是獨立自由的了。”
“可惜,代價是命。”
“昨天那個通玄境,就晚了一步,叫的那個慘啊!到最後都哭爹喊娘了,還是死了。可惜了,一個堂堂四境!”
“今天上午是不是還有一個少年進去來著,他也沒出來吧?”士兵想起道。
“嗯。”
此時,桌子上水杯中的水開始震盪起來。兩名士兵對這震動都習以為常,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回到了懸著的床上。
“又要開始了,今晚是三條命,不算多也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