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士目光微沉,徐疾說的也不無道理。按道理說寧獨在接到自己的信之後不可能不來,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寧獨沒有接到信。
“三天後,要是再沒有訊息就開始吧!” 白一士不知道寧獨現在身處何處,只希望對方能夠看到他的信,像以往一樣及時趕到。
徐疾的神情在臉上凝了一會,他清楚白一士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跟氣魄,這一句話可是決定著數萬人的生死。
“是!”徐疾鄭重地應下,表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將貫徹到底。
“關於蓮花池的事情呢?”白一士問道。
“不會出什麼問題,栽贓嫁禍這樣的事情我在行。但我害怕的就是所有事都安排在同一時間必定會出問題,而出問題後我們又沒有足夠的人去解決。”徐疾最怕的就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這樣事情發生的機率極大。
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在一起,一環扣一環固然巧妙,卻沒有任何的容錯率,也就意味著一旦某個環節出錯就是滿盤皆輸。而去做事的又是形形色色的人,是人就會犯錯。白一士想的很好,這個“好”卻如同走鋼絲的好,唯有走過了鋼絲才能叫好,中途掉下來不僅不能叫好,還會喪命。
白一士已經將這些問題思考了無數遍,但他手上並沒有足夠的人或者力量。 “徐疾,你信命嗎?”白一士忽然問起。
“發生則信,未發則不信。”徐疾說道。
白一士一笑,說道:“你,要信命,而我們就是——天命!”
徐疾猛然一怔,他先是震驚,繼而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才冷靜地看著滿臉自信的白一士,他實在想象不出天底下還有誰會如此的自信,好像真的存在命運一般。逐漸的,一股無由來的信念從心底紮根、生長,甚至瘋狂生長。
這一刻,徐疾開始信命。
——
方圓市的山上要比山下寒幾分,不過山上乾燥,點上火盆後要比山下舒適上幾分。
山下任何的喧囂傳到山上都會消減下來,最終歸於安靜。倘若有場大雪,山上的建築完全覆於雪下,便再也看不出人活動的痕跡。
風掠過屋頂的舊瓦片,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山上果真是個大寶藏!嘿嘿!誰能想到一處廢舊的宅院裡面竟然是藏著通玄境的屍體,練功走火入魔暴斃了都無人知曉,其生前積累的財富也盡歸我的囊中了!尤其是那一顆元氣雄渾的丹藥,助我突破至見山上境應該不成問題!待我探完此宅後便尋一處荒山,直至突破再來此處尋寶,見山境可期啊!”這位飛賊身形一躍,悄無聲息地落在一個角落,向著牆體一貼,竟然半隱在了其中,他應該就是靠著這奇門異術才得以在方圓市山上任意偷盜。
“嘿嘿,此處灰塵如此之多,想必是多年無人來過,瞧上面的元氣波動應該是有禁忌法陣,不過這波動不強,破之應不難!”
正在飛賊準備施展破解之法時,他突然覺得周身一緊,想要回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噗!
一個見山境就此變成一灘血肉。
“小小飛賊也敢入山上行竊,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房屋中的人冷聲說道。
“四哥,不必跟這些小賊置氣。方圓市裡總有不怕死的人,是殺不完的。”
“不說這事,還是說年關前那批貨的事。”屋子裡圍坐者中為首的人說道。
“還是不夠,現在的貨光是供應日常的流水就已經很艱難,再擠出一大批優質的貨來不是容易的事情。”
“上次那個老不死的離爺害得六哥死了,六哥負責的那條線到現在也沒接上,太影響貨源了。”其中一人面露恨意地說道。
“再難也要去辦,這是定死的事情,誰都不能有理由去變!”
眾人略微一沉默,都清楚現在的困境也都清楚身上的壓力。
“這樣吧,拿出五千萬兩來,每條線分上幾十萬兩,不要真正的貨,只要人!不管大魚小魚都撈上來,撈上來再挑!光是慢慢釣魚,來不及了!”
“這樣大規模地‘撈魚’做會不會引起注意?”
“半數家底拿出來,讓想管的人都閉上嘴!”
“半數家底……?”
“沒錯!”
“好!就這樣定了!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