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士寒昨日還高興了一陣,今日見胡然又跟之前一般愚笨,心便沉了下去。
“昨日也就是靈光一現,唉!還是個水磨功夫,著急也沒有什麼用了,讓她自己就這樣慢慢學好了。”雖是這般安慰自己,但扁士寒還是無比希望胡然能夠一直跟昨日一樣,那樣他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看到胡然名揚天下了。
胡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不時抬頭偷看扁士寒,她聚精會神地施針,卻遠不如昨日那般得心應手,好像寸寸都是困難,好在她還能熬得住,熬得來冰糖葫蘆。
只不過這次送來冰糖葫蘆的不是門童,而是寧獨。
“少爺,怎麼是你來?”胡然驚奇無比地問道,以至於她手下的針都亂了,當即刺痛了一下。
扁士寒容不得寧獨來搗亂,立刻將其趕了出去。寧獨對這個救了自己兩次命的人沒有半點脾氣,只得望了胡然一眼就走開,將冰糖葫蘆留在了門口。
早晨的時候,寧獨並沒有著急去螢雪湖而是在大門口等了老趙。
老趙還是那天的裝束,可能他也就這一身裝束,上面都沾滿了灰塵。他一見寧獨就咧嘴笑了起來,立馬將冰糖葫蘆交到了寧獨手裡。每次他來送冰糖葫蘆,連大門都進不去,總是不放心中途出什麼意外,今天見到寧獨可算是放心了,確認自己從沒失信。
“老趙,有沒有興趣修行?”寧獨思量再三,還是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老趙憨厚地笑了笑,說道:“什麼修行不修行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有心思去修行?”
“你的天賦很高,修行可以改變命運。”寧獨認真地說道。
“嗨!這個年紀了,哪有什麼什麼命運不命運的。就算我真的天賦很高,也不想再爭什麼了,現在這窩囊樣也挺好。不改什麼命運了,就這樣吧。”老趙自然是聽說過修行者的好處,他小時候也曾幻想過,可現在他已經沒了那個心。
寧獨看著老趙,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也好。不過我這裡有幾張圖,你要是無事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老趙雙手接過寧獨從懷中拿出來的一疊紙,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我回去就看。只是不曉得看不看得懂,我這個文盲,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沒事,就是些畫。”
“那好。”老趙沒有立馬開啟看,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懷裡。
寧獨笑了笑,說道:“回吧,我也要回了。”
“哎,好。”老趙站在門口望著寧獨的背影逐漸消失才回去。
胡然現在又要忙著跟扁士寒學醫又要不定時地去方圓市跟吳越老先生學器脈,著實沒有精力跟時間再跟著寧獨學畫畫。
寧獨現在讓老趙看那些畫,看不懂還好,倘若老趙看懂了也未必就是好事。有時候身懷本事也是一種不幸。
“也不知是福是禍。”寧獨都已經做了的事,便也就不再去想,去了他熟悉的螢雪湖,坐在那塊冰涼的石頭上發愣。距離真正的“飛花無影”還很遠,寧獨現在充其量不過是摸到了門徑而已。
“想要完全解除天地的束縛,不僅僅要跟天地元氣溝通,還要讓自己的劍足夠強大,直接衝破束縛。”
無數次的嘗試讓寧獨明白,溝通天地元氣所能夠做的不過就是“通玄”而已,想要達到“飛花無影”,必須以強力的方式打破天地元氣束縛。
“讓劍更強……”
這些日子,他能夠做的也就只是讓劍達到天地元氣存在情況下的最快而已,而這就已經足夠強大,他甚至都可以讓一劍在瞬間刺出萬刺,猶如萬劍。 寧獨確實不太清楚如何讓自己的劍更強,他的劍氣再錘鍊也還是那樣,根本無法發生蛻變。好似有一條界限橫在天上,不論他怎麼往上衝,都衝不破。
寧獨想了一上午,總算有了個主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去不斷觸碰元氣束縛下的極限,讓自己先完全掌握這種程度的劍。
螢雪湖不斷地分開、重合,兩個過程所用的時間太短,除了幾條倒黴的魚橫在中間突然遊成兩截外,再沒有任何的現象能夠證明螢雪湖被切開過。
“不能殺死魚。”
止水洞觀!
寧獨感知到湖中的每一條魚,指尖的劍氣刺入湖中,瞬間完成了對湖的切割。但在下一瞬後,有十幾條魚因為遊動使得身軀變成兩截,掙扎片刻後落去湖底。
劍太快,就無法再去多次改變軌跡。
寧獨靜思片刻,指尖再度凝起劍氣。
“想要躲開所有的魚,瞬間萬變是不可能的,唯有事先算好了所有的路線。即便如此,想要完美地控制住這種程度的劍氣也不是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