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今天去哪啊?”胡然將洗好的衣服掛在架子上,對著身後的少爺說道。
陽光穿過衣架,經過水珠折射出彩色,清新的皂角味傳來,寧獨伸了個懶腰,說道:“今天去國安寺,或者方圓市。”
“方圓市,就是天都城外的方圓市嗎?”胡然在天都這麼久,還真的從沒出過城。方圓市她倒是聽說過,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很大的集市。
“應該是了。”寧獨幾天前拋給旬二兩個問題,前天旬二給了他回應,去方圓市就可以解決問題,有關的人旬二都已經安排好了。
“咱去幹嘛?”
“轉一轉唄,試都考完了,該出去玩一玩了。”寧獨又不是榆木腦袋,要不是頭上懸著一把劍,他才不天天去上什麼學,睡睡懶覺、逛逛景色才是美好的生活。當然,他還始終沒能實現他一進天都時說下的宏願。
胡然掛好了衣服,突然想起地說道:“呀,少爺,你不上課了?司馬教習只說考試完了,可沒說放假啊!”
寧獨想了想,始終覺得放假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在家悶得久了,該出去走走了。少爺你還有傷,確實不應該再去上課了。唉,咱也只好出去逛逛散散心了。”胡然也給自己找了理由,她還是覺得出去玩比較好,在餘桃先生那認真的時間久了她也頭疼的厲害。
寧獨看著胡然笑了起來,問道:“那麼你是想去國安寺還是方圓市呢?”
“國安寺施粥的時候我倒是去過一次,當時餓的頭暈眼花了,也忘了國安寺是什麼模樣了。國安寺在北城,北城熱鬧的很,很想去。方圓市在城外,也很想去。少爺,你想去哪啊?”
“今天我隨你。”
“嗯……那就去國安寺吧!”胡然又轉了轉眼睛,又改口說道。“算了,還是去方圓市吧!悶在城裡這麼久了,該出去看看了!”
“成,咱今天去方圓市。”寧獨穿好了衣服,跟胡然一同吃了早飯,向著天都城外的方圓市走去。
“哎,少爺,咱叫上胖子唄!”
“好啊!”
兩人沒走出幾步,就又折去了煊赫門。
“去方圓市?”龐舊山一聽就樂了。“你們知道方圓市距離咱這多遠嗎?足足有八十里!你們打算走著去?就算是去國安寺,也有近三十里的路程。”
“這麼遠?”胡然發出了驚呼,她在天都裡住了這麼久還真不知道天都竟然這麼大。
“方圓市太遠,來回坐馬車也得大半天,不如去國安寺,正好北城今天有廟會,熱鬧的厲害。”
“好!咱去國安寺!”胡然立刻下定了主意,她肯定是哪熱鬧就去哪。
僅僅是三十里的路程,馬車卻走了近一個時辰。距離國安寺還有三四里,馬車就不能再往前了。
剛一下馬車,胡然就不由得發出了驚呼:“哇,這麼多人!”
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一眼望過去,烏壓壓的全是人頭,間或露出一點縫隙,露出世間萬物的五顏六色。整條街,整個場地,像是個沸騰的染缸,各色交雜糅合,有種向外炸開的感覺。
“呼,我這體型,還真不好進。”龐舊山擦了擦額頭的汗,知道自己進入擠一趟就是在油鍋裡過一回。
寧獨也不想進去擠,問道:“有別的路嗎?”
“得繞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