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到底為什麼不應該啊?”
“我應該比你強才對。”
“略——少爺,你明明就變不成竹子,我就能變成!”說著胡然又閉上了眼睛,自然又進入了參竹。
寧獨一伸手要過了半個紅杏吃了起來,說道:“我,你,白青花,我們三個人都很像啊,但是你倆都不如我。所以不應該啊!”
胡然痴痴地笑,說道:“少爺,變不成就變不成嘛,這有什麼的?”
“問題到底出在哪呢?”寧獨繼續吃紅杏,出神地向著窗戶外望去。
……
接下來的三天裡,司馬峨都是在重複第一天的內容,課堂上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發生。可能司馬峨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習,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寧獨每天都拄著掃帚在窗戶旁聽課,卻始終都無法把自己想成一棵竹子。而課堂上的呼嚕聲與奇怪行為卻在減少,雖說新生還未能將自己變成一棵竹子,但已經找到了方法。至於陳難萍,早已到了隨時隨地都可以參竹的地步了,司馬峨也總是在課堂上誇獎她。不過陳難萍這幾天從未說過一句話,神情也從未變化過,顯得有些奇怪。
龐舊山從後面走來,拍了拍發愣的寧獨,說道:“寧哥,你這發什麼神呢?”
寧獨瞧了一眼龐舊山,說道:“我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想不明白就問嘛!”
“我還是願意自己想明白。”
“嗨,寧哥!我覺得司馬教習那天說的很在理。不論什麼事,在前期靠一個人悶頭做是不行的,有些時候我們就得去問去學才行。前人開創出來的路,可不能埋沒了。行,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寧哥,你先去格物亭那邊等一等,我這就讓司馬教習過去。”
“你怎麼讓司馬教習過去?”
“寧哥,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寧獨嫌棄地看了龐舊山一眼,然後去了格物亭那邊。
龐舊山看著寧獨走遠了,嘿嘿笑了笑,然後臉色變得慌張。他一路急跑,恰好碰到司馬峨下課,便立刻說道:“司馬教習,不好了不好了!有個同學聽了您的課後,傻愣愣地在格物亭的竹林前站了三天三夜了!要是再不叫醒他,怕是要出事了!”
對於人情世故這一塊,龐舊山比同齡人都要成熟一點,他知道司馬峨責任心極強,所以就說寧獨是因為聽了課才那樣,司馬峨就必定會管。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司馬峨是偏向於那種有些愣的人,他應該也喜歡跟他同樣的學生。
果然如龐舊山所料的那樣,司馬峨立刻跟龐舊山一起跑到了格物亭那邊,瞧見寧獨正在那邊瞧竹子。
司馬峨止住了腳步,看著龐舊山,略有怒色,說道:“這位同學,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叫龐舊山。”
龐舊山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龐舊山同學,你為何騙我?在這裡參竹的根本不是青藤園的學生,而是一位雜務。”司馬峨臉上的怒色加重,顯然這件事讓他越想越惱火。
“司馬教習,您不是應該有教無類嗎?若您是一個因為身份產生偏見的教習,那麼我實在是不敢再尊敬您!”龐舊山義正言辭,絕沒有半分氣弱。
司馬峨更怒,斥道:“我是在乎這件事嗎?我在乎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即便是你想讓我來單獨給你開小灶,我都不會拒絕,但是你不應該騙我!這哪裡是我們青藤園的學生,這分明就是一位雜務!”
龐舊山突然啞火了,他完全猜錯了司馬峨的意思,更低估了司馬峨的能力。他那點小伎倆在一開始就被司馬峨識破了,然而對方還是一路跑了過來,司馬峨所表現出來的品性與龐舊山以往見識到的人完全不同。
寧獨早就轉身看著司馬峨,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說道:“司馬教習,我猜您用了三年,才參竹。”
聽到這話的司馬峨一愣,看向寧獨,不由得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只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