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回到王忠於父親的病房,看見老人在流淚,看來老頭已經知道了,也用不著隱瞞了,江松走進病房說:
“叔叔,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剛才人們給我說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又那麼突然。我老早就懷疑,但就是沒想到她會去賣血。”老人說,“我究竟犯什麼錯,上天非要如此折磨我?”江松平靜了一下心裡,緩慢說:
“你有荷花這樣的孩子,理應高興才對,百孝為先,是我們的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江松說,“目前最重要是你快點好起來,等荷花醒過來,她看你也好了,荷花所有的努力就沒白費,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如果你沒好的話,你說她的所有努力不是白廢了嗎?”
江松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遠方的四角的天空望去,天空是蔚藍的,一切都是那麼明朗,潔白無瑕。就跟荷花一樣那麼青純,不帶任何斑點雜質。荷花的每一步,每一句,都是那麼的緊緊地吸引著自己,荷花的高大,自己又是如此渺小,我也該學學她,自己多抽一點讓她少抽一點,那不就好嗎?總而言之,一切都也許晚了。
她為了王忠於,王忠於的家,大而言之也是為這小山村生活的人們,也為社會。如果我們的每一個家都有這樣付出人,何愁我們那小山腳下生活的人們沒有好日子。每一個家都像荷花王忠於家那樣相互理解,時時刻刻都為對方著想,為對方考慮,為對方付出和犧牲的話,那我們的小山村該有多好,那我們的家又該有多好啊!我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這樣的人,不,是一些,不,一群,不,是整個社會,不是麼,剛才不就是這樣吧!江松從荷花,鄉親,祝總工,楊師父,小鄭,和學校看到自己山腳下的光芒,正在向四面八方慢射,也為這山村有荷花而自豪,也為認識荷花而顯得自己是那麼高大!
“荷花這樣的人在書中是多的很,而在現實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江松把自己梳理了一翻後,又回到現實,他該去荷花那裡了。江松離開了王忠於父親的病房來到荷花的病房,荷花還沒醒過來,看見荷花的嘴唇十分乾燥,轉身在床頭櫃的保溫水瓶裡倒了一杯熱開水,放了一小勺糖,這些糖,水果,大米,茶葉,雞蛋等等都是鄉親們從自己家裡帶來的。江松等開水不燙了,一勺一勺的慢慢送到荷花的口裡,但沒看見荷花有吞嚥的反應,完全往外流了,江松用手帕給荷花擦了擦嘴唇,正準備轉身把水杯放下,病房走進來一個十分端妝秀麗,穿著也十分講究大芳有一米七左右的姑娘。一進病房就說:
”荷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交給你的事你都沒完成,你就倒下,你到說說對得起人嗎?答應了人家的事就得兌現承諾,你說是嗎?你是不是想逃避,這可不行啊!真有點不夠意思哦!你得給我馬上醒過來,而且還要好端端的給我站起來,我們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半路放棄吧!都要有始有終,不能答應了就反悔,你說是嗎?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我現在差人差得很,在這兒瞭解我的人就只有是你了。你卻給我倒下了,你究竟算不算朋友?”這姑娘只管自己努力的說了一大堆,她也不管荷花聽不聽得見。
江松看了看這個姑娘,心裡嘰嘰咕咕咕的,世界上哪有你這樣的人,人都病成這樣,還不忘記交給人家的事,你究竟有沒有點良心,不好好的安慰人家就算了,反而責怪人家病得不是時候。病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什麼時候降臨誰又知道呢?江松又看了看這姑娘,心裡想說你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和荷花比起,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同樣都是姑娘,為什麼性格就懸殊這麼大?這輩子你還想嫁人不?誰又敢娶你,江松還在嘰嘰咕咕的。
“快,快,快拿水來,她醒了,她醒了。”這姑娘高興得跳起來急匆匆說,“我的天啊!上帝保佑,你終於醒了。看來我們還是綁在一起的啊!”
江松急忙倒了一水遞過去,
“你究竟多少歲了,難道不知道這是開水嗎?能喝嗎?又不想一想,這是要命的,你就不想想開水燙人吧!你能不能用冷水冰一下好嗎?,“這姑娘挪理挪索地說,“好了!好了!看來還是要我自己來哦!”
她一邊說一邊開啟她拎來的揹包,拿出一瓶蜂蜜,舀了兩勺蜂蜜放在開水裡,一邊攪拌一邊用她的櫻桃小嘴吹著開水,然後自己試了試,覺得不燙了,在把這蜂蜜水一勺一勺的送進荷花的口裡,她一邊喂一邊吹,直到把糖了水喂完了,放下杯子,然後用她的花手帕給荷花擦了攃嘴說:
“你給我聽好了,糖水你也喝了,我們也該談談我們的正事了,你喝了我的糖開水,你就不要裝了,你得馬上給我好端端的站起來,而且要還我一個健健康康的荷花。對嗎?對於我來說,你裝得再好也沒用。我一向就不買這個賬,你是知道我的,你認為我就會原諒你是嗎?在我這裡從來沒有”原諒“二字。喝我的蜂蜜水是有代價的,是不能白喝的。我交代的事你得給我儘快安排哦!不然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挖起來給我完成好。“
江松的心裡感到如此之涼,本來安道理荷花醒過來了,江松該高興才是,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越來越感到這姑娘很討厭,哪有這樣的人,太絕情了吧!還是什麼好朋友?有這樣對待病人的嗎?完全不顧全別人的感受,完全不是來看病人,而且是來火上加油的。是把病人往火坑裡推的,就是沒病也要被她氣出病來,你的東西又不是病人要的,是你自己給的,而且病人一點不知道,這人完全是一個瘋子,正準備離開病房,懶得聽她說瘋話。只聽到荷花說:
“是啊!你說得也對,接人的手軟,吃人的口軟,誰又叫我吃了人的東西,何況是出了名的假女孩的東西?居然敢吃她的東西,就不怕她來敲竹槓啊!我現在沒辦法了,東西雖是你自己餵我的,但確實我也吃了。我演技也的確有點差勁,居然一隻三腳貓都可以識破了,那還能去騙其他人嗎?你說我這戲還可以演下去嗎?你說我還可能在江湖上混嗎?還可以再騙人家的蜂蜜水喝吧?是的,我喝了你的糖水,理應要付代價。那你準備怎麼樣的價格,價格低了我可以不幹哦!我可要賴賬的。”原來荷花醒了。
江松本來也走到門邊準備開門出去的又回來了。見荷花這個樣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江松瞟了瞟荷花她們倆,又瞟了一眼床邊的這個姑娘,雖說話旁人聽起來有點不是滋味,但卻是有點像兩個打機罵肖的一對小情人,話雖有點尖酸刻薄,但實際是相互關愛的另一種表達,另外一種愛的深厚交替,這樣的表達一般人是不容易接受的,也只有說明他們的心是融合在一起的。
不是麼,她們就是一對親密無間中熱戀中的情侶,相互有爭吵,爭吵中含有愛,彼此都是把愛注入內心,把愛注入內心的最底層,完全不留一點縫隙,她們之間的交流也只有她們自己才懂得。完全不是漂浮在水的表面,看來是我錯怪了眼前的這位姑娘,她們彼此的心靈才是相通的,不然荷花暈睡了這麼久,也沒有醒來,這姑娘短短的幾句話,荷花就醒了,而且醒得那麼自然,又是那麼可愛,又顯得那麼天真,宛如秋天的紅高粱那麼可愛,一點也看不出有病的樣子。江松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這姑娘十分的可愛,她跟那些整天把愛,關心掛在嘴邊的人實在不一樣,實際什麼也不做的人,真是千差萬別,江松由崇的佩服眼前的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