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不能收“荷花說。
“姐,這錢不是給你的,是給叔的,你只是給他暫時儲存一下,他交費,吃點什麼的不方便,就替我們跑跑腿。“祝總工和楊師父異口同聲回答。
這樣一來,荷花在不好推脫了。也只好暫時替老人收下說:
“我代表老人感謝你們的好意。“荷花說。
”好,保重,下次見。“楊師父說。
“再見“!荷花說。
祝總工送楊師父先回家,然後回工地,江松目送他倆遠去後,然後回頭問荷花有沒有需要幫忙的,老人家也好了很多,看樣子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沒有事,我也回去了,我一天沒回家了,怕家裡人擔心,我走的時候沒跟家裡人打個招呼。
荷花說:”沒什麼大事,你也回去吧,免得家人擔心。“
荷花把大家一一送走後,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把剛才大家的話,重新翻過一遍,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雖說事情被自己搪塞過去了,但不是長久之計,我得找到問題的關鍵。我也在觀察江松,似乎有問題,問題難道出在他那兒,好像又不是,如果是,他也有可能說了,那可能等到現在,何況他怎麼知道呢?是怎麼知道呢?我沒有告訴過別人。難道真應了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來我得抽時間試試江松才行,不然我以後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荷花想好後,鬆了口氣,然後給老人弄飯去了,荷花把飯弄來了,走進病房老人也坐在床上,老人的眼睛直盯著荷花問:
“閨女啊!你跟老爸說實話,這個費用是從哪裡來的,剛才你說是從你的一位同學那裡借的,我一直沒有聽說你有這樣的一位同學啊!再說你的同學,忠於也知道啊!”王忠於的父親說,“希望你不要騙我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荷花一下子傻了,她還沒有想到老人還如此精明,也恨自己當時沒想到自己的同學也是王忠於的同學,這可怎麼辦,得先把老人騙過去再說,但也得堅持啊?荷花緊接說:
“是啊,是跟一位同學借的啊!”
”孩子,你就不要騙我了,你就是有那麼一位同學?又肯借那麼多錢給你?那關係就不一般,沒有特殊關係,會借錢給你?更何況是經濟問題,再說,我們家,人家一看躲開都來不及,走路都想繞道走,還會借錢?你說呢?孩子,你告訴我,就像剛才祝總工和楊師父說的那樣,有困難大家一起抗,你個人的能力始終是有限的,你說是嗎?我真擔心你做傻事?”
荷花的心一下子崩潰了,他完全忽視了老人,沒想到老人平時不愛說話,一說起來還是很有點道理的。而且一道一道的,問得自己啞口無言,措手不及,這看來失算了。荷花一向也是挺精明的,這下也毫無應對的辦法。她得先拖拖再說了。她只好說:
“我先去問一下醫務人員吧,我以後慢慢給你說。”
荷花也知道事情老是這樣也不是好辦法,但一時間哪裡去找好辦法呢?荷花說:
“爸,你精神好點了,我幾天沒回去了,雞鴨豬牛我得回去看看,雖說叫馬嬸帶看,我回去看看準備的飼料完了沒有,順便看看帶點什麼來,你就等我回來哦!不要走得太遠了。”
荷花交待完後就往家趕,還沒到家,很遠就看一個女人在院壩忙東忙西,又不是馬嬸,倒是有點像自己的母親,荷花走進一看,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她一下子跑上去,抱著母親大哭起來,荷花這時的意志也完全失控了,比起母親,她永遠都是一個孩子,孩子都喜歡在媽媽的懷裡鬧騰,荷花不就也是這樣,她很想在母親的懷裡哭過三天三夜。
作為荷花的母親,眼看女兒的奔波勞累,心裡老是很疼,母子連心啊!荷花雖說自從上次回過家後,她也沒去找過家裡,也沒有想到母親悄悄的來幫忙。內心又一次掉下淚。母親是知道她的難處的,更是知道女兒的外表強大,而內心的脆弱,雖然她母親也不大認同這樣的事,可必定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顧那方面都有點為難。很多時間母親也偷偷的流淚,或者祈禱上帝的保佑。倆母女哭了一陣又一陣,這一陣哭泣聲驚醒了左鄰右舍的人們,他們都來到王忠於家,過問情況,原來母女倆失意大哭,沒其它事,相鄰們彼此把母女倆勸說一陣,等母親倆轉歸於肖肖平靜後都陸續離開了。然後,雞鴨鵝該喂的都餵了,該怎麼準備的也準備了。
荷花就跟母親告辭,母親也說家裡她偶爾也來看看,叫她放心先把王忠於的父親照顧好,帶上應該帶的東西回醫院了。荷花回到醫院後和往常一樣,先要問老人想吃什麼?這幾天王忠於的父親可以下床活動了,這也減少很多事,王忠於的父親說不想吃,他問了家裡的情況,荷花都一一作了回答,中間當然就沒提到母親的事。然後荷花覺得沒什麼事,加之又特別累,倒頭就睡了。
等荷花醒了,已經不早了,她實在太累了,因此睡過頭,荷花一看床上沒人,就馬上找,醫院所有地方都找沒找著,荷花正準備出去找,還準備回家看看,王忠於的父親手裡提了一包早餐回來了,他視力不好,走路慢,荷花看見後:
“爸,你出去賣東西怎麼不說一聲,我滿醫院都找完了,正準備回家呢!”
“我醒來看見你睡得挺香的,我就起來了,醫務人員也不是說要我多走走嗎?你不要老是那麼緊張。好了,先把早餐吃了再說。”
荷花心裡是多麼的激動,如果自己的父親也像這老人家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好“。荷花說,“爸,等下我得有事出去,你不要亂走啊!等下回來我看不見你,我又要著急。”
“好,聽我閨女的,這樣行嗎?”
荷花出了醫院,一是找點事情做,二是去給三兄妹寄信。荷花一邊走一邊問,那些店裡需不需要人。這時有人從她後背拍了一下叫了一聲:
“荷花”。
荷花回頭一看,原來是黃麗娟。黃麗娟是她從一年級到三年級的同桌,倆人關係又特別好,但黃麗娟讀到三級下學期就沒來了,因為大家都很小,就沒過問,荷花只聽她說她父親在外地工作,說她父親在什麼部隊上,是什麼團長之類的?也是聽其他人說的,荷花既高興又驚訝:
“你不是不回來嗎?怎麼今天在這裡碰見你了,十多年沒見,還挺想你的,你現在在幹嘛?”
“父親要退武了,為工作安排一起回來的。你又在幹嘛,以前的那些同學在幹嘛?”黃麗娟說。
“沒幹嘛,回來了,慢慢的就知道了。何必問我呢。”荷花說。
“好的,就不可以問你了。我今天有急事,我明天到你家去”。黃麗娟說。
然後不等荷花回答就走了。荷花看著遠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回憶中!從第一天見面認識到黃麗娟不聲不響的離開學校,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浮現在荷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