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從未陷入過如此慘烈的境地。
他算是真正地踏上了死亡之路,正在朝著神榜突破。
絕境之中,人的所有潛能都激發了,為了那一絲體溫,楚源得發揮百分百的實力。
他腦子一片空靈,只想著一件事,揮刀!
這是很殘酷也很其妙的事,困於冰窟,楚源被迫放空腦子,他連自己是誰都忽略了,只想著活命!
累了就吃喝,然後睡覺,然後被凍醒,然後繼續揮刀!
手臂麻木,體溫一次次降低又升高,楚源感覺自己成了一臺機器,一臺跟雪山爭奪體溫的機器。
而冰窟上方,數百米高的雪坡上,一抹倩影趴在岩石後,抵禦著暴風雪。
那是狼女,她無法前進了,強大如她也不能肆無忌憚。
風暴的恐怖超出了人類的可控範圍,狼女只能趴在岩石上,等待機會。
這場風暴會持續半個月以上,但由於納維亞雪山的複雜多變,狂風會不時改變方向,而雪坡處於背面,一天中會有數次短暫的風暴停歇。
有時候是幾分鐘,有時候是幾秒。
狼女一眨不眨地盯著陡峭的雪坡下方,留意著風暴的動靜。
待得某一刻,風聲突然減弱,狼女一躍而起,在雪坡上疾馳。
她手持短刀,在近乎七十度的雪坡上往下奔跑,眼睛已經鎖定了另一塊岩石。
不過十餘秒,她一把抱住了岩石,整個人貼得緊緊的。
幾乎同時,可怕的風暴貼著她頭皮衝過,納維亞雪山的死神又回來了。
狼女若是慢了一秒,她都會被捲上天,不知道被送到何處去。
“呼。”嬌小的狼女穩穩地呼著氣,通紅的手指迅速擺動著,以免被凍僵。
手套幾乎失去了作用,狼女也得為自己製造體溫。
如此不斷前進,每一步都跟死神競賽,狼女竟走了足足一個星期!
她數次偏離方向,被風暴衝向未知的地方,而身上的可憐的乾糧也吃完了。
這幾百米的雪坡,她愣是沒看到盡頭。
在她百米開外,冰窟上空,寒風呼嘯。
如果風暴小一些,冰窟上空絕對會被積雪覆蓋,那樣楚源可以暖和許多。
但風暴實在太大了,積雪根本無法形成規模。
楚源將登山鎬釘入離地三米的地方,單手持刀劈砍雪花,臉色竟然是潮紅的。
一方面是凍的,一方面是熱的。
他的身體很熱,一次次突破極限,一次次煎熬下來後,他感覺身體機能更加強大了。
這跟以往練習瀑布流石不同,這次是全方面的強化,不僅僅是斷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