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壓江湖、搜捕天人,是從太祖開始的。只不過皇帝是由“殺”改為了“用”,過程不同,結果其實沒什麼區別。
哪怕換一個皇帝上來也是一樣。
而皇帝雖然是個昏君,但不是“作”的那種昏,而是“不作為”的昏。
真要論禍害人,在皇帝裡邊,他其實都排不上號。大朔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換個皇帝就萬事大吉了。
而現如今李淼已經大致摸到了朝廷的底,以他的武力,就算皇帝知道了他的身份,怕是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防得住李淼的刺殺。
所以李淼也樂得把事情交到朱載這個宗室手裡,絕不把擔子扛在自己身上。
聽到敲門聲,李淼便知道是朱載來了,也不起身,虛空一抓就拉開了房門。
朱載邁步而入,看見李淼這幅悠閒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李大人在這倒是挺舒服啊!”
“託您的福。”
李淼懶洋洋地說道。
“滾起來!”
朱載吹鬍子瞪眼。
“就不,我被您家祖宗打的遍體鱗傷,您這個當後輩的不但不彌補一下,還要趕我這個傷員起來說話。”
“你們老朱家苛待功臣真的是,嘖嘖嘖,家學淵源。”
朱載抬手就要把腰間的玉佩扔過來。
“得得得,我起來就是。”
李淼擠兌了兩句,一個閃身就到了桌邊坐下,沏了一杯茶。
“怎麼,指揮使,這麼快就想好要誰的命了?”
“您發話,給我個名字,今晚我就把他摁死在糞坑裡。”
李淼擼了擼袖子。
“不是此事。”
朱載坐下。
“方才黃錦來了,要請我入宮赴宴。”
“鴻門宴?”
李淼第一時間也是想的這個。
只能說這倆人共事二十幾年,雖然一個是白紙扇一個是紅棍雙花,但思考問題的方式卻早就變成了一般模樣。
“不知道,方才套了兩句,不只是我,順天府內所有的宗室都去。”
“所以我要來問問你,你的身份確定沒有暴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