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怎麼賣的？”
“三元一斤，十元四斤。”
“給我來十塊錢的。”
“給我來串香蕉。”
客人不多，大多在附近上班之人，也就三三兩兩的人。
少女年紀不大，十六七歲，身子消瘦，面容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她穿著一身老舊的連衣裙，裙子上繡著紅色的梅花，這種款式的連衣裙陳杰瑞已經很久沒看過了。
五年前，還是十年前到是能看到滿大街的這種裝扮，但現在顯然過時的不能再過時。
顯然少女的家境並不闊綽，不然也不會在這裡推著手推車賣水果。
這個年紀的女生應該是在讀高中，學校才是她們應該待得地方。
“快跑！！跑啊！！”
忽然一聲淒厲的大喊聲從不遠處的小攤販口中發出。
淒厲的聲音簡直是鬼哭狼嚎，是那種用全身力氣嘶吼出的聲音，破了嗓音，有如夜梟。
“城丨管來了，快跑！”
“跑，都快跑！”
一個個攤販一邊彼此大聲提醒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或是推著推車，或是騎著三輪車瘋狂逃串。
“錢，你買的香蕉還沒給錢。”
少女也聽到了聲音，顯得很驚慌，臉上都不正常的糾結在一起，但依然沒忘找買香蕉的客人要錢。
“呦，還想要錢啊，那行，等著我掏給你啊。”
說話的人三十左右，穿著藍色工裝，一手拎著裝香蕉的塑膠袋，一手慢吞吞的在懷裡摸索。他的話語滿是調侃，目光不時掃過遠方快速駛來的汽車。
顯然他是想賴賬了。
少女急的直跺腳，眼眶通紅，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但中年人摸索半天還在摸索，那慢吞吞的姿勢簡直如同被按了“慢動作”一般。
少女也明白對方是要賴賬了，城丨管的車已快速駛來，她再也顧不得要錢，手忙腳亂的推著手推車就要逃跑。
“站住！！特麼的還敢在這裡擺攤。”
“都特麼站住，再跑打死你們這群泥腿子。”
汽車開了過來，兩個城丨管從車窗裡露出頭，一邊揮舞著手上的棍棒，一邊罵罵咧咧。
汽車一個疾馳，陡然一個轉彎、飄逸，在陳杰瑞愕然的目光中，堪堪擦著少女的手推車停在前方。
只差一點的距離，便會撞上。
這讓陳杰瑞心裡一陣老火，簡直是草菅人命。
“跑，再跑啊！”
“還特麼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