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刖道:“都很好。《+棋+子+小+說+網 .奉獻》季林季和他們許久未與二小姐相聚,都說懷念從前有二小姐在時的日子。”
葉宋眉梢一抬,又從籃子裡掏了幾顆櫻桃拋進嘴裡,眯眼道:“如此一說,是許久未聚了。你便去把他們都叫來,晚上在將軍府裡吃酒,順便也給他們嚐嚐這櫻桃的酸味。”
劉刖面上一喜,揖道:“劉某替兄弟們先謝過二小姐。”
看著劉刖走出了院子門口了,只餘下門口的一抹綠,葉宋又回頭看看英姑娘,道:“比起先治我臉上的疤,不如先想辦法讓我把這挽鞭子拿起來吧怎樣?”
英姑娘聞言亦是一喜,重重點頭:“好!”只要葉宋有心醫治,不再繼續耽擱下去,怎樣都是有希望的。
天還沒黑的時候,軍營裡那一幫汗裡汗氣的傢伙都聞風蹭飯來了。晚上在將軍府的前大院裡,擺了好多桌,地窖裡的好酒也都開起來給大家享用。
家裡丫鬟下人們忙裡忙外很是喜慶歡騰,因為這將軍府裡冷寂太久了,眼下終於又熱鬧了起來。大傢伙還跟從前一樣,沒規沒距,什麼混話葷段子都敢拿出來講,有些個就連素香樓裡新添了哪幾個娘子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葉青和英姑娘兩個大姑娘在旁邊,已經很淡定了。若是別人,早羞得跑掉了。
樓子的事,季林是講得最興奮的,葉宋用筷子敲著酒杯發出清脆的鳴響,似笑非笑道:“嘁,都老大不小的了,成天曉得亂搞,不妨娶個媳婦踏踏實實回家過日子。”
季林馬大哈道:“像我們這種粗人,哪有女的看得上。況且,我們又不是去亂搞,我們是去掃樓的!看看有沒有青樓拐賣良家婦女做些不正當的營生。”眼珠子一轉,又嘿嘿笑起來,“不過,讓俺們找媳婦過日子,這不像是二小姐能說出來的話呀,二小姐都還沒有落腳處呢,我們怎麼能趕在前頭!呲,最近賢王府那頭挺安靜的,不曉得賢王在搞些什麼鬼,不妨把他給抓來先生米煮成熟飯咯!”
大軍跟著起鬨。
在那樣熱鬧的起鬨聲中,葉宋明明沒有喝幾杯,卻覺得有些熏熏然。她多懷念這樣的氣氛和大家笑鬧在一起的聲音。葉宋手支著額頭,跟著勾唇笑了笑,故意岔開這個話題,道:“去你的,去掃樓也不叫上我,誰領的頭兒?”
大家都還沒說話,這時一道聲音不鹹不淡地傳來:“我領的頭兒。”
葉宋抬眼一看去,見是葉修走了過來。穿的一身錦藍色衣裳,身上氣息也是不冷不淡,很有大將風範的樣子,旁邊跟著百里明姝。
前院裡的氣氛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冷落下來,反而越發熱鬧。那一群單身狗就喜歡開葉修和百里明姝的玩笑,個個都吊兒郎當地問葉修什麼時候抱兒子。
葉宋置身於喧譁之中,笑得沒心沒肺。有人要來給葉宋敬酒,全部被英姑娘給擋開了,英姑娘叉著腰一副刁蠻十足的樣說道:“葉姐姐剛剛開始接受治療,你們不能給她灌太多酒,喝幾杯就夠了。當心我讓你們醉個三天三夜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大街上噢!”
眾人嘻嘻哈哈,玩笑道:“普天之下想必就只有一個人能收了你!”但玩笑過後是辛酸,那個能收了英姑娘的心的人只有白玉,而白玉至今都沒有醒來。
英姑娘早已經不苦惱了,也不停下腳步獨自難過了。她每天都會把白玉照顧得很好,給他梳頭,給他修剪新長出來的指甲,還給他捏捏肩捶捶腿,跟他說說話。她幾乎把白玉看成是自己的丈夫來對待。
所以就算別人說,她心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因為她知道,白玉能夠感受到的,他如果感受到了,一定正努力地想要醒來。所以她耐心地等著便是了。
但英姑娘還是佯裝拿出一副兇相來,對那個開她玩笑的男人追著打。
葉宋也想喝酒,大醉個三天三夜。她的酒量似乎遠不如從前了。英姑娘不準喝,她拉著英姑娘的手道:“英子,我保證,就這一次,從明天起,我定滴酒不沾。”
“不!行!”英姑娘道,“我下午剛給你吃過藥!”
“那我想吃肉。”
“唔,肉可以吃,還可以多吃點兒。”於是大家都喝酒,就葉宋眼前的酒杯被換成了茶杯。葉青坐在她身邊,她想吃什麼葉青就給夾什麼,十分周到。
有人開玩笑又開到葉青的身上了,問她:“三小姐,你什麼時候才把皇上什麼的那塊木頭統領給綁回家裡來啊?”
葉青聞言,臉蹭地一下透紅。葉宋軟軟地趴在桌面上,隨手抓起一隻杯子就朝說話那人扔了去,“要你多嘴。那木頭沒來提親,休想阿青嫁給他。”
後來葉宋腦子暈暈沉沉之際,手不由自主地捧上額頭,望著眼前碗裡的飯菜發呆,待著待著就笑了起來。
葉宋忽然輕聲道了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啊。”說不在乎那是假的。全世界的人說她長相醜陋她是可以不在乎,但有一個人,即使他不嫌棄,她自己也是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