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手收緊成拳,眉宇間流露出怒氣,道:“你是在炫耀什麼?讓她傷心難過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嗎?她愛你比愛她自己還多,那你呢,你只知道想盡辦法把她留在你身邊吧?”不等蘇若清回答,他又道,“你現在想怎麼辦,等重新贏回她的心以後,是等她心甘情願地跟你進後宮淹沒在眾多女人當中,還是時不時像現在這樣給她片刻的幸福?”
“你能時刻陪伴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嗎?你能一直寵著她,不管她做什麼事都默默地在她身邊支援著,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和她一起去嗎?你能和她一起體會生老病死相守一世?”
蘇若清無言。
蘇靜又道:“這些你都做不到。你愛的是現在的葉宋,將來的葉宋是什麼樣子的你可能不會參與,你著眼的就只是她的眼前她的青春!可是她的青春有多久?幾年?十年?她一直在為你耗費著耗費著,你都不覺得心疼嗎?等將來她鬢角出現白髮了,她也驕傲得不願意跟一個擁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做夫妻的時候,雲淡風輕地與你說再見的時候,你拿什麼留住她給她一世安穩寵護?”蘇靜猛地欺近,手不客氣地揪住了蘇若清的衣襟,想看清她臉上此刻的表情,一字一頓地問他,“現在重新得到她的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蘇若清握住蘇靜的手,用力地扯開,道:“我只想盡可能地對她好,只要她覺得快樂,都值得。”
“那你願意為她放棄什麼?放棄江山呢,也值得嗎?”蘇靜問道,“即使我知道她心裡裝的人是你,我也願意陪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你呢?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在夜裡有種冷酷的清晰,響起在蘇若清的耳邊,“你的皇位和葉宋,哪個重要?”
如果有一天,不得不放棄一樣的話。
蘇若清垂著眼簾,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他周身的氣勢更像一頭即將咆哮的猛獸。
從沒考慮過這件事情,因為他覺得這兩者不衝突。他既可以坐穩他的江山,又可以擁有葉宋的真心。為什麼要比較哪個更重要?
房間裡的葉宋仍是閉著眼睛,眉頭卻端地一動。
又是一陣曠久的沉默。蘇若清終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這天晚上他堅定不移地回答的話,不管是他的江山重要,還是葉宋重要,只要讓葉宋聽到了他的答案,倘若他的江山更重要,葉宋仍會盡全力守護他覺得重要的東西;倘若葉宋更重要,她一定不會讓他放棄另一樣,而是為他肝腦塗地地活著。
可惜,她沒有等來蘇若清的答案。
蘇若清只低低沉沉地對蘇靜說道:“你不要太膽大妄為,以為我不敢拿你怎樣。”
蘇靜聞言直聳肩笑笑,道:“我知道,只要大哥想,什麼事都能下得去手。我的這條命,現在都還不能確定是否安然無恙呢。”他緩緩湊近蘇若清的耳朵,“親手手刃自己胞弟的事你都能做,更何況我只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呢。”
說罷以後,蘇若清手化掌風,倏地朝蘇靜胸口擊去。蘇靜也不是白白讓他打的,立刻飛身後退,於一丈以外停下,笑意盈盈道:“大哥動靜鬧大了,小心將她吵醒了。”
“滾。”蘇若清的表情冷得可怕,方才一瞬間幾乎是對蘇靜起了殺心,“你記著,阿宋的生老病死,不需你操心,她是朕的女人,不管怎樣朕都不會妥協!”
蘇靜亦認真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除非她跟你進宮做了你的皇后,否則我也不會放手。我不與你爭這片刻幸福,我爭的是她一生的安穩幸福。”說罷他轉身飛身而起,足尖踏過水麵,響起了輕微的水紋聲,像極了雨點翩躚打落在水面的聲音。
他還是沒能把葉宋帶走。只不過,已經足夠了。
他有耐心,可以等。這不代表他懦弱,不去爭取。他只是給葉宋足夠的時間,讓她知道她和蘇若清有多麼的不適合。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葉宋起了一個大早,推開窗戶,看見眼前寬闊的湖面上白霧繚繞,隱約蓮葉清透。旁邊的樹上樹葉飄黃了一大半,有些樹葉隨著風落進了湖水裡,一片片浮在水面上,平靜得像是停泊港灣的小舟。還有籬笆院裡的青菜,碧油得發亮。
蘇若清忽然出現在窗外,手裡沾滿了露水和幾根青草,還有褐色的泥巴,拿著幾窩青菜,笑問:“睡醒了?今早喝青菜粥,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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