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的上京,正隆重地操辦李相的喪事時,北方、西方和南方的戰爭正進行得殘酷而慘烈。《+棋+子+小+說+網 .奉獻》南瑱如猛虎出閘,一路揮師北上,所至之處,邊防潰不成軍。一連數座城池,幾乎都沒經過戰爭,便輕而易舉地奪了下來。
南方的戰報傳來說,南瑱竟偽造了北夏的聖旨,對邊防守衛軍假傳聖旨,另不少邊境的將軍都離奇死亡,而被南瑱以體型相似之人代替,並戴上了人皮面具難辨真偽。一旦戰事爆發,那些假冒的將軍便主動開啟城門迎敵,因而使得南瑱不費吹灰之力連獲數城。
蘇靜率軍南下,頓時就跟南瑱開火打了個頭陣。然南瑱的軍力是蘇靜帶領的軍力兩倍之多,敵眾我寡不說,此戰由南瑱太子親自領軍,而南瑱太子又是個平日裡韜光養晦熟讀兵書之人,蘇靜很難以少勝多攻克下來,能夠守住陣地不讓南瑱敵軍再北上一步就不錯了。蘇靜首要的任務便是拖住南瑱敵軍,等到西、北兩面的戰事停了,北夏的將士趕來支援,他才有可能獲得勝利。
而南瑱太子豈會不知道蘇靜這故意拖延時間的用意,一時間是開足了火力猛攻蘇靜的軍隊。南方戰事幾度告急。
南瑱假傳的聖旨被送回北夏蘇若清的手裡。那聖旨竟做得與真的幾乎無異,金絲線、龍紋圖案,以及右下方蓋的國璽章印和蓋章印所用的硃砂印泥都逼真極了。
這假聖旨擺在蘇若清的書桌上,他冷眼看了半晌,不禁想起幾年前國璽被盜一案,最終只抓到了歸還國璽的賊卻沒有抓到幕後兇手結果不了了之。想必那時,南瑱表面上卑微和氣,實際上暗地裡就已經在計劃這一切了。而蓋章所用的硃砂印泥,是宮中特意調製的獨一無二的硃砂,調製過程十分複雜而講究。
這似乎又與當年上京出現的幾起命案有著微妙的聯絡。
大理寺送上來的卷宗,蘇若清一看便清晰明瞭了。之前的那些案子,能夠準確地連成一串。
先是一位刻師因與屠夫的的老婆偷情而慘死,再是一位調香師被一位青樓女子因愛生恨殺死,這兩個案子看起來都沒有什麼聯絡,真兇也已經伏首刃法,實際上工藝精湛的刻師能夠刻出玉璽的圖案,而手法嫻熟的調香師也能調製出獨特的硃砂……
在三四月,春季回暖的時候,草原上的冰雪消融了,冒出青青嫩綠的新草,一眼望過去,綿延起伏的大草原彷彿重新穿了一件衣裳,清新宜人。
葉宋和蘇宸率軍攻打至戎狄的都城時,正值那三四月上京柳絮抽出嫩芽、春回大地的時節。
攻打戎狄都城的前一夜,北方傳來了大將軍受傷的訊息,應葉宋的要求,蘇宸決定連夜撥一部分兵力並帶上兩位軍醫北上救援。北夏一共就這些資源,除了相互支援和幫助,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是夜,葉宋換上一身戎狄人的軍服,由白玉幫她喬裝打扮,貼上人皮面具,濃眉大眼頓顯粗獷,她從百里明姝那裡瞭解了戎狄人的習性,再壓低了聲音說話基本和戎狄人沒有什麼差別。
白玉不放心,道:“二小姐,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葉宋道:“沒事,你們守著軍營,等待號令。這一仗,必須速戰速決。”
當是時,營帳的簾子被人撩開。葉宋回頭一見,愣了一下。是蘇宸走了進來,但卻不是他平素軍營裡的那身打扮。他跟葉宋一樣,也穿了一身戎狄士兵的軍服,臉上做了輕微的修飾,仍能看出本來面目,卻也很像一個戎狄士兵的樣子。
不等葉宋說話,蘇宸站在她面前,低了低頭看著她,道:“準備好了沒有,我陪你一起去。”他怕葉宋會拒絕,便又解釋道,“所有人中我的武功最高,輕功也不錯,可以幫到你。不然就你一個人,我怕連戎狄的城門都翻不進去。我們快去快回便是。”
葉宋見他眸光沉定,伸手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帶上頭盔似笑非笑道:“主帥不能離開軍營,你這樣沒問題嗎?”
蘇宸亦笑了一下,道:“人雖不在,但主心骨的精神還在,軍營裡有劉刖看著,不會有事的。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葉宋不再多說什麼。有蘇宸陪同,她的確能夠多一分保障,連翻城門這種事情,也能省力不少。
都準備妥當了以後,蘇宸和葉宋並肩走出營帳。外面十幾名將領正筆挺地站在夜色裡,四周火光熊熊燃燒。蘇宸凝聲道:“三軍將士聽令,傳令下去,攻破戎狄都城勢在必得,讓各部嚴陣以待,屆時以本王訊號為令,按照計劃進攻戎狄!”
“是!”各部領命以後,即刻退散,各自回去準備。
葉宋和蘇宸騎上馬,劉刖上前道:“王爺,二小姐,請千萬要小心。若有任何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發訊號彈,我等也好進攻城門,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蘇宸點頭:“這裡就交給你了。”
兩人騎馬並駕齊驅地飛奔出北夏的軍營。外面夜色正濃,春寒凜冽,卻讓人精神抖擻。如此騎馬奔跑了數里路,前方隱約可見夜色中屹立的城樓,以及城牆上熹微的火光。兩人便下了馬,拍了拍馬背,讓馬兒倒著往回走,而他們則注意隱蔽徒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