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都可以那麼主動,談及魔殿的事情反而緘默了?
你真當我那種是憐香惜玉的人嗎?
之前你騙我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就不怕我念頭一動殺了你?”
林冬九緩步走到蝶幻衣身邊,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冷漠的目光直直注視著她的桃花眼。
而林冬九看到的,卻是蝶幻衣淚水朦朧的雙眼,以及眼底流露出的極度恐懼。
這種恐懼不似偽裝,如同直達靈魂深處,由內而外發出的驚恐。
“你在害怕?”
林冬九的語氣稍稍變得柔和了一些。
蝶幻衣撇過頭,過了好久才輕嘆了口氣道:
“莫非是奴家故意不與主人說,而是不能說。
奴家自小加入魔殿,經歷的苦,受過的痛,實在太多...
奴家幾經波折,摸爬滾打多年才做到了紅衣的位置,自是深知魔殿的可怕。
而奴家不過是魔殿的一枚棋子,若是主人逼奴家說出魔殿的秘密,不僅奴家難逃一死,還會連累到主人,主人又何必再問呢?
不如主人趁早遠離這風暴中心,什麼也不要管,奴家自會盡全力護住主人的周全,這樣豈不是更好嗎?”
林冬九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反問道:
“你之所以加入魔殿,是因為魔殿給你了無法拒絕的好處?
我聽說,魔殿的血祭可以加快修士的修煉速度,你也是因為這個才加入魔殿的?”
蝶幻衣柳眉輕皺,緩緩搖頭,自嘲似的笑了笑:
“奴家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加入魔殿也並非奴家所願,而且奴家也從未想過加入魔殿是為了提升修為。”
林冬九冷聲問道:“那又是為何?”
蝶幻衣嘆了口氣,似勾起了某種不好的回憶,神色痛苦道:
“至於奴家加入魔殿的緣由...
不滿主人,奴家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生父賣進了妓院,後來好不容易從妓院逃了出來,卻又意外被魔徒抓住,被拐入了魔殿...
再後來,奴家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大欲祭司的賞識,最後成為了她手下的一名紅衣。
而且,奴家從未乾過血祭凡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非要說奴家做過的壞事,可能就是吸收修士的精氣來轉化為魔氣,用來提升修為了。
不過那些修士都是些色慾熏天之徒,與魔殿的魔徒又有何異?
他們垂涎奴家的美色,奴家吸收他們的精氣,只能算是互相利用罷!”
“嗯...”林冬九點了點頭,似乎對蝶幻衣的回答很是滿意。
而蝶幻衣不知道的是,她的這一番話不僅決定了她今後的生死,還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林冬九淡淡道:“既然你說你是魔殿的一枚棋子,加入魔殿也並未本意,那你就沒有想過要逃出來,擺脫魔殿的控制嗎?”
“唉,主人不是魔殿的人,自然不懂。”
蝶幻衣慘笑了一聲,悲慼道:
“奴家說過,奴家一直都是身不由己之人。”
“奴家修煉了魔殿的功法,身上的魔氣這輩子都無法洗脫,就算逃出了魔殿,又該何去何從呢?
而且,奴家的天魂在大欲祭司手中,相當於性命被他掌握。”
她定定的看著林冬九,深吸了口氣道:“大欲祭司...同樣是我的主人!”
林冬九頗為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他走到桌子旁,為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