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霧看著她,彷彿看見了小小的自己被綁在手術檯上。
慘白的燈光,冰冷複雜的儀器。
液體順著冰冷的針管,注入身體,身體變得越來越冷……
無法逃離。
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司霧恍若回神,才發現自己長時間的屏息,導致胸腔幾乎要爆炸了。
心神卻驀地鬆弛下來。
厭酒清醒過來,正對上一雙沉寂的眸。
那人的神色灰敗而頹然,像是一株即將枯萎卻無可奈何的樹。
見她醒來,眼裡明顯照進了一絲光芒。
厭酒有些想不通。
他也算是她半個俘虜吧,見到她還活著,有什麼好高興的,半路趁機宰了她才對吧。
她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感受到了和一階截然不同的力量。
如果說一階是水滴,那二階就是水管裡流出的水,不過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是兩管水。
她的操控能力和木系異能都吸收了一顆晶核,風險提升一倍,得到的回報也高了一倍。
只是豆豆仍然沒有反應。
她走到窗前,將手放在常春藤上,常春藤的藤身急速成長,原來的兩條藤蔓變成了八條,同時變粗了兩倍不止。
小小的屋子瞬間被裝飾成原始樹洞。
葉片興奮抖動,藤蔓順著厭酒胳膊纏繞而上,輕輕蹭了蹭她的臉,像是在表達欣喜。
“行了,收回去。”她淡淡道。
常春藤葉片刷一下全部收回合攏,變成了一盆普通的常春藤。
厭酒看向司霧,平靜的命令,“去床上躺著,我給你看看傷。”
司霧視線與她對視片刻,挪到床上躺下。
明天出門,那麼多人,若腿傷未愈,肯定會延誤程序。
就是太麻煩人了。
他微微攢起眉心。
這一次的治療得心應手了不少,雖然厭酒的力量還是耗盡了,卻不像之前一般頭暈眼花。
結束後,司霧的腿基本恢復,只要不長時間走路就沒什麼大問題,肩膀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