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流蘇挑眉,嘴角似扯過一絲不屑,“我竟不知,難不成是公子自己栽在你懷裡的?”
“我……”
“還是喚你一聲妹妹吧。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要記住,不要重蹈你母親的覆轍。”
不管顧清是什麼態度,流蘇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抖抖衣裙站起來,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故意哦了一聲,如同剛想起來般道:“妹妹怕是不知道吧,在前朝宮裡,只有犯罪的妃子或是宮女才會在臉上紋刺青,以示罪責。我倒不清楚,公子為妹妹刺青,心裡作何感想?”
顧清驀地睜大雙眸,手指甲快要嵌進在桌子裡去,臉色瞬間蒼白。
只有犯罪的妃子或是宮女才會在臉上紋刺青……
以示罪責……
顧清只覺胸口有一抹猩紅快要噴湧而出,眼睛也泛紅不已。
流蘇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離去,心裡舒坦極了。
她的話縈繞在顧清耳畔,久久不肯消散。
從最初往事說起,道明瞭顧清的身世以及予她們之間的關係,再說她額角的花紋,一連環的打擊真是差點讓她崩潰。
流蘇果真是她姐姐?為何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
怪不得母親如此大發雷霆,更是氣的要跟她斷絕關係,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流蘇也說了,是前朝宮裡才會有的刑法,新帝登基雖未再使用此刑,可也沒有說要取消它,只是漸漸被人們淡忘。
為何慕容要一再堅持為她刺青,是……討厭她麼?
顧清只覺得腦袋昏聵無比,一路搖搖晃晃,剛回到顧府就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燈火通明瞭整晚,顧清醒來已是第二日凌晨,手臂微微動了下,驚醒了睡在床邊的玉娘。
“清兒,醒了,可有感到哪裡不適?”
熟悉的聲音讓顧清鼻子一酸,聲音也有些哽咽,母親,我沒事。”
“怎麼還哭了?頭還疼麼?聽阿浣說,你去外面與人赴約,怎麼一回來就暈了?”玉娘不停抱怨著,起身端來早準備好的雞湯,許是覺得有些涼,唸叨著:“你先等著,我把雞湯端去熱一熱。”
顧清忙說:“母親不用了,我不餓。”
“那怎麼行?一夜沒吃東西,肚子裡早就沒東西,還不餓?”
聽著玉孃的關門聲,顧清想把心裡所有疑惑問個究竟,忽然深深自責起來,眼神直勾勾盯著床幔。前幾日還跟母親頂嘴慪氣,卻沒曾想,天底下還有誰比母親更疼自己?
流蘇的話不管是真是假,總之在她心裡埋下了很深的刺,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慕容啊,你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思在靠近我?
晚間的時候,於管家跑著小碎步,一路奔到梅院來,朝外間的月牙打聽了下,說是有要事跟顧清彙報。
月牙沒阻攔,帶著他進入到房間裡,正見顧清面無表情發著呆。
於管家在她晃了晃說道:“小姐,丞相來府上提親了。”
什麼?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問道:“你是說慕容?”
“是啊小姐,老爺在前堂招待呢,不知是怎麼個處理法,特意差老奴過來問問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