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丟下一句話,抱著顧清從馬車上下來,流蘇站在府門外,一言不發,看著他神色為另一人緊張。
也不管顧清是如何慕容懷裡的,衛採顧不了那麼多,人命關天,撒腿就往街巷跑去請大夫。
流蘇只覺得眼前走過一陣風,人影一下恍惚而過,她說了句:“公子回來了。”
無人回應。
看見的,只有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她是透明的麼?連回一句話也不曾?
一陣忙活下來,顧清被安置好,喚人端來水盆,他親自為沉睡的人兒擦拭臉頰,微蹙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過。
大夫來過後,把傷口進行簡單包紮,說是無大礙,可額頭上有半個小指長的傷口,她算是破相了。
“按照我的藥物療養半月,三小姐不日則可痊癒,丞相無需過於擔心。雖無大礙,可畢竟是傷了腦袋,丞相還是多些留意,看三小姐神志這些是否如常。”大夫收拾藥箱交代說。
慕容道:“好,有勞了。”
“公子,顧老爺來了。”衛採跑進來說,不等他話說完,顧林急匆匆趕進來,跟他一起的還有玉娘。
一看見床上禁閉眼睛的顧清,尤其是額角那抹醒目的傷疤,玉娘傷心的極,撲在床前緊緊握住她越漸暖和的小手。
“我可憐的女兒……”
顧林臉上晦暗不明,放在袖間的手稍一鬆,向著慕容拱手,語氣萬般感激道:“多謝丞相救小女一命,此恩顧某銘記在心,他日定當相報。”
玉娘微微側頭,眼神望向那個挺拔身影,又看看顧清,暗自嘆氣,清兒啊,兜兜轉轉,還是沒有逃過那段往事。
“顧大人多禮了。大夫檢查過阿清的傷勢,療養半月即可,不過還需仔細觀察。我想,搬來搬去的對她有影響,不如暫且讓她住在相府,有我在也能幫忙照看。”
慕容話一出,門口的流蘇立馬凜冽了眼睛,門一旁暗自不語,深呼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裡的不滿。
顧林有些猶豫,眼神詢問玉娘。
玉娘默然點點頭。
前塵不究,自有人不願相忘,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也就不勉強,一切看天意。
“既然如此,小女便要叨擾丞相幾日了。”顧林道。
慕容聲音清澈:“無妨。”
流蘇終是忍耐不住心裡的矛盾,重重一甩長袖,忿忿離去。
衛採望著她的背影,心裡道:這下完了,姐姐好像很生氣,怎麼又跟顧清聯絡在一起?公子到底想的什麼?
“不知,小女是因何傷成這樣?”顧林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慕容眸子裡閃過一抹狠戾,醉香樓裡的人影,他決意不會輕饒!
隨便說了幾句,沒有供出雅南及阿紫的名字。只說,他們找到顧清時已經是這般模樣,究竟是何人為還不清楚。
顧林半信半疑。
他們所在房間的主人是慕容,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同時出現那麼多人,還有,第一次出現一個女子。
床上的人兒依舊昏睡,呼吸聲逐漸有序,不似剛找到時紊亂,朦朧之際,手上傳來一股股溫暖。
睡夢中的顧清,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