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柳色煙雨(中)
莫道官忙身老大,即無年少逐春心。
憑君先到江頭看,柳色如今深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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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空中下起了小雨,
蹄聲陣陣,腳步聲窸窸窣窣。
突然,馬隊停了下來。
原來是易覺舉起手示意的,大家回過頭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土地正心生疑惑,少年的身影很快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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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在雨霧中漸漸清晰。
他的眉宇間寫著堅毅,任憑雨打風吹,表情毫無波瀾。
雨滴沾溼了他的衣裳,頭髮沾滿了水珠,濃密的劍眉上,晶瑩剔透的水珠顆顆飽滿,和他眼睛一樣明亮清澈。
易覺心想:跟隨馬隊跑了這麼久,竟也沒落下太多,而且氣息也不是很亂,只有些正常的微喘,這個少年的身體強壯,性格也十分堅毅,真是頗有天賦,生在這樣偏遠的小村落,實在是有些埋沒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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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馬隊停了下來,嚴寂有些驚訝,被發現了嗎?本想著要憑藉自己的努力暗暗跟隨他們到國都去,看看能不能有所建樹,他們是大官,果然不能尾行。
“你過來。”易覺見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些許緊張之色,便用平時的語氣說話。
嚴寂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判決”。若是說不能再繼續跟下去,他就只能回去了,另尋更成熟的機會。
他的志向抱負,不會被這個小村子困住的。
“嚴寂,你有什麼事麼?”
其實易覺比嚴寂也就大四五歲,所以對這個年紀相仿、沉默寡言的少年,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
易覺的家族歷來都是輔佐君王的股肱之臣,易家掌法也是名揚天下,他習得一身好功夫,飽讀詩書,胸懷大略,年紀輕輕便隨父兄親人征戰沙場,執行了很多工,深得皇帝信任喜愛。嚴寂,只是缺少機會一展拳腳罷了。
“我想跟你們去國都。”嚴寂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好。”易覺答應得也非常果斷。
嚴寂愣了一下。
“小兄弟,我看的出你志不在此處,即使沒有我,你日後也會想方設法去國都吧?”
嚴寂點點頭。
“這一路山高水長,光是有雄心壯志可不夠。”
嚴寂其實為了去國都闖蕩一番,早已經練就了一身的生存技能,可他並沒有爭辯。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所以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到了那裡你可以先跟著我到處看看,再做未來的打算。”
原來易覺是不想讓他有太多心理負擔。
“多謝易大哥。”
嚴寂雖然表面冷靜,內心深處卻充滿了無限嚮往,不知道前路如何,他卻一點也不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