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的時候,會不會特別難過呢?”白秋池問道。
“難過?”謝靖瑤疑惑了。
“或者說,你想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白秋池有些無語倫次的。
謝靖瑤知道他要問什麼,他一定不知道如何調整心情,他對羽淚虹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見不到面,當然會很難過。不是有一句古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謝靖瑤微笑道,“不過,只要知道彼此都在牽掛著對方,都在為對方努力,就會有力量堅持下去。因為我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羽翼足夠豐滿,我們的力量足夠強大,就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可是……”白秋池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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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的情況……
不穩定的白秋池害怕自己不能給羽淚虹帶來幸福,揹負著對羽藍生的愧疚,不敢打擾她,覺得如果自己消失了,她能夠平安地在家裡,但是又知道他如果消失了,羽淚虹也不會開心,他答應過她,要好好保護自己。
體弱的羽淚虹害怕自己拖累白秋池,她很想追隨白秋池,可是又不想讓白秋池事事為她擔心。她努力地學習著,可是她的身體狀況又有太多的不允許。哥哥的早逝,她不怪白秋池,也理解父親的苦衷,可是她還是不想忘記那些美好的時光。
兩人都在矛盾中煎熬著。
“你是還沒有想好,你到底想要什麼。”謝靖瑤拍拍他的肩膀,道,“這回霜門主來了,你可以好好和她談談心。”
“也好。”白秋池低下頭。
“別想太多了,會有好的解決方法的。”謝靖瑤給白秋池一個安慰的微笑。
“嗯。”白秋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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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元宵節,淚虹獨坐房中,倚窗望天,輕輕嘆了一口氣。
侍女珍晴和珍晚看她愁眉不展,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兩人對視一眼,珍晴往前一步,問道:“小姐,不去看花燈麼?”
“不去了。”
羽淚虹還記得,去年的元宵節過得真是豐富多彩,今年和爹吃了元宵,心情就莫名的低落,全身沒有力氣。
一陣寒風吹進來,吹滅了油燈。
珍晚趕緊上去,剛要點燈,卻被淚虹阻止了。
“你們下去吧。”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珍晚聽羽淚虹虛弱的語氣,很是擔心。
“有時候你以為是無邊的黑暗,但是其實卻能看得更清楚。”羽淚虹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小姐……”珍晚見無法勸她,只好無奈道,“那就多穿件披風吧……外面很冷。”
珍晴不等她說完便小心地給羽淚虹披上披風。
“謝謝你們,下去休息吧。”
“好,小姐有什麼事就叫我們。”兩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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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剛走,羽淚虹就除去披風,掛在門上。
頓時,刺骨的寒風便猛烈地灌入衣襟,身上的冷,卻遠沒有心底的冷那麼強烈。
寒冷,讓她更清醒。
她不敢回憶,但回憶就如潮水一般用來,縈繞腦中,揮之不去。
去年元宵節,白天,大家熱熱鬧鬧地做元宵,她還記得,那是她第一次吃到鹹味的湯圓,是一種令她終身難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