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一陣秋風,捲起片片楓葉。
太陽當空,正午時分。
易覺沒等正午,就來到暗室等候,這一天他等了太久,盼了太久,從青年到中年,這麼多年的辛苦常人定是難以忍受,如果不是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他, 他也沒有自信能夠等下去。
“易兄。”葉隱簫帶著白秋池準時來到暗室。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背對著他們,身上黑色的披風上面還繡著日月星辰和太極八卦,葉隱簫一眼就認出了他。
“葉兄。”易覺也立刻回頭,脫下了銀色的面具。
“真的是你,多年未見了。”葉隱簫把雪色玉佩遞給易覺,道,“也該物歸原主了。”
易覺接過完整的玉佩,心中感慨萬千。在他眼裡,葉隱簫沒有多大改變,他卻是兩鬢斑白,蒼老了不少。
白秋池在葉隱簫身後,知道是師父與老友重逢,他也很是高興。
“這個孩子……”易覺發現了白秋池,立刻激動地上前一步。
“正是當日易兄所託。”葉隱簫扶著白秋池的肩膀示意他上前來。
“太子!”白秋池還沒有反應過來,易覺已經跪下行禮。
“這……”縱使白秋池再淡定,遇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知如何是好。
“易兄彆著急,我們坐下慢慢說吧。”葉隱簫趕緊上前來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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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滄雖然出去辦事了,卻細心地準備了茶水。
易覺趕緊將一杯茶一飲而盡,平復了一下激動萬分的心情。
“秋池,等會這位易伯伯說的,你要認真聽。可能有些你還聽不懂,但都要牢記。”葉隱簫教導白秋池。
“秋池。”易覺從善如流,怕自己嚇著了太子,也跟著葉隱簫一起稱呼,“等會我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但是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手上,知道嗎?”
“嗯。”白秋池懂事地點點頭。
“一直以來,你的師父為了你健康地成長,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你。其實你是先皇唯一的血脈了,你的親生父親李立成……被其弟李立存陷害,染上怪疾。他似有預感,便將你託付給我們皇家暗衛——‘暗剎’,將你偷偷送出城去。先皇還未駕崩,李立存那老狐狸卻等不及了,發兵攻城。還下令先皇貼身的侍從都要滅口。”易覺在心中請求著先帝寬恕,寬恕自己直言其名諱。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他現在對外宣佈先皇是染疾而終,還拿出先皇手諭傳位於他,但我們江湖人士都不是很相信。”葉隱簫說。聽了真相,他也是嘆息,這李立存何其殘忍,竟如此對待手足,還要趕盡殺絕。
“我們一路都被追殺,還好我在途中想起你和我說過門派所在,便想把太子託付於你。多虧上天眷待,竟讓我遇到了兩個桐遊派的孩子。”
“說來也巧,這兩個孩子恰好是我的弟子。”葉隱簫道。
“其實之後我有派人去查探,確認過太子的安全。”
“你這是不信任我咯?”葉隱簫難得開玩笑。
“怎麼會。實在是事關重大,不得已而為之啊。”
“那為何多年沒有訊息?”葉隱簫雖然知道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但也暗暗怪老友多年杳無音信。
“這些年,我先與副將匯合,與他們四下奔走,暗中聯絡我們的人,壯大我們的隊伍,打算安排好一切再……”葉隱簫這麼直白問了,易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知道易兄業務繁忙,總不會書信一封的時間也沒有吧?”難得看到沉穩的易覺略顯侷促,葉隱簫就繼續“調皮”了。
“剛開始是忙得沒有時間,後來每每提筆,又不知說些什麼。”易覺老實地回答。
“唉,這麼多年,難為你了。”葉隱簫放過了他,拍拍他的手。易覺感慨地點點頭。
“此次前來,是時機已經成熟。我們的隊伍已經壯大,在宮中也有接應。秋池,要不要攻回去,為你父王報仇雪恨?”
“……”白秋池卻是沉默了。他雖是個十歲的孩子,卻已經有了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心智,但是且不說日後繼位,就單單關係到報仇,他還是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