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尊輕點了點頭,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著,鬼尊忍著,慢慢握緊成拳,“黑奴速去將小主人接至修羅殿,如今那裡是地府最安全的地方,其餘四怪去往城中制服那正在殺戮的三魔,奴,將小主人待到修羅殿後,便去閻王身邊候著,定要護他周全。”
黑奴聞言身體猛地一僵,抬頭驚道,“主上!”不見蹤影的那一人連他都感覺不到,想必那修為定在隱境之上,主上一定是想自己去尋那人,這世間除了主上幾乎找不到第二個修為在隱境之上的人,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這讓他不得不擔憂起主上的安危,萬一那人能與往日的主上匹敵,那如今受了傷的主上前去,生死難料。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至主上的生死不顧。
鬼尊隱隱生出幾分怒意,“夠了!是修羅殿的人,就按本尊說的去做!”
黑奴眉頭緊鎖,雙手和額角都蹦出青筋,忍的腦仁有些發疼,他咬牙沉聲道,“是,黑奴遵命。”
四怪難得的嚴肅起來,齊聲道,“屬下遵命。”四怪說完,便離開了修羅殿前往城內而去,唯有黑奴還杵在那裡。
鬼尊與黑奴相對無言,他望著黑奴眼中深深的擔憂,最終似是妥協了,他無奈長嘆了一聲,“你這木頭疙瘩啊!跟了本尊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說著,鬼尊正色了些,沉聲道,“奴,本尊在此立魂誓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本尊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你好好等著便是。”
黑奴亦是面無表情,只是眸子中的情緒太過強烈,無聲的抗議著鬼尊說的話,聽了鬼尊說的話,黑奴似有所感,半跪在地,道,“不管會過多久,黑奴一定守著這修羅殿,等尊上回來,奴亦立魂誓約,如違此誓,必魂飛魄散。”
鬼尊慢慢走到門口,聽著黑奴的話,不做聲,動作也不停。
黑奴赤紅著雙眼,金眸現,犄角骨翼跟著顯了形,黑奴用他那有些嘶啞的聲音大聲吼了一句,“黑奴恭送主上!”
鬼尊的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慢慢消失在了黑奴的眼前。
鬼尊可不是黑奴,地府亡魂如此之多,他鬼尊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默默收集著亡魂們若說的訊息,鬼尊循跡而去,卻來到了一個他不算陌生的地方——往生池。
幾乎是在鬼尊到的那一瞬間,黑袍人直接顯了身形,他拿著那支笛子雙手抱拳,朝著鬼尊微微鞠了一躬,輕笑道,“在下久仰鬼尊大名,今日一見……”
“卻甚是失望啊!如此虛弱無力的殘魂在下倒一次看到,其他先不論,你這老鬼的膽量在下還是很欣賞的。”
黑袍人此話一出,鬼尊的幾件法器,便一併出現在了鬼尊身前,鬼尊亦是嗤笑一聲,“即便是苟延殘喘的殘魂,對付爾等小輩,還是綽綽有餘的,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鬼尊在往生池邊僵持不下,黑奴剛剛趕到了閻羅殿。
黑奴正好遇上了打算將閻念卿帶到安全地方的鬼燈,黑奴二話不說,直言道,“把小主人給我,我帶去安全的地方。”
鬼燈點了點頭,匆匆轉身離開,閻念卿直覺地府情況有變,他衝上前抓著黑奴的衣角,不停的問著,“孃親呢?孃親呢!他在哪兒?他去哪兒了?”
黑奴一把拎起閻念卿,將他夾在臂彎裡,便朝著修羅殿的方向前去,“小主人放心,等事情結束完之後,主上自會來尋你的。”
閻念卿掙扎著,眼眶瞬間紅了,“那他去幹什麼了?為什麼現在不來找我?地府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等閻念卿問完,黑奴一掌將閻念卿擊昏了,現在事態緊急,他可沒有功夫來哄孩子,到了修羅殿,黑奴將閻念卿輕放在雲椅上,設下了結界免得閻念卿醒來後亂跑。
安置好閻念卿以後,他便遵守命令去尋那小閻王,即使他再不情願,也看的出來,對主上來說,那個小閻王可比他自己的命重要的多。
待黑奴趕往閻羅殿的時候,閻雲卿和鬼燈正打算出發,黑奴跟隨著,向他們說明情況,“城內的三人,四怪已經去解決了,還有其中一人,主上亦去了,現如今,你們還能想到如何幫助主上的法子嗎?”
鬼燈聽聞黑奴所言,腦海中靈光一閃,“還有一物,地府還有一物可用。”
黑奴急聲問道,“是什麼?”
還未等鬼燈回答,閻雲卿卻是先說出了口,“生死薄,地府還有生死薄。”
閻雲卿說著,急忙改變了方向衝著存有生死薄的長老院而去。
原本重兵把守的長老院,如此空無一人,差役大多都逃離開了,企圖避免這場劫難,閻雲卿一行人沒有任何阻礙的來到了存放生死薄的地方。
那生死薄上的金光不停的閃爍著,似是早預料到了地府的劫難,生死薄太過巨大,正當閻雲卿苦惱於無法取得生死薄時,那生死薄上的金光突然猛烈的閃了一下,生死薄慢慢變小,生死薄旁還現出一支筆,那筆與鬼燈所擁有的那支判官筆差不多,鬼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