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漓感慨萬千,想說點什麼,想將自己心中的憤怒,悲傷和絕望,都讓月無言嘗一嘗,讓月無言再不敢輕言放棄他,這本是他心裡原有的打算。
可當他聽到月無言帶著哭腔,在他耳旁,說話,讓他別走時,他所能做的,唯有將心中一切情緒都化作喉間的一抹嘆息,因為,他知道,做出這般選擇的月無言要比他更不好過。
他抬首,將月無言臉上的淚珠,悉數吻去,原本應是鹹味的淚水,竟無端被他嚐出些許甜味。
藍漓眸中的火光不退反進,他強硬的拉過月無言的手,將那手上的繃帶全然撕裂開來,使的力氣,稍微大了些,扯到了月無言手上的傷口,月無言下意識的輕哼一聲。
藍漓望著身下任他宰割的人,心中不自覺的湧上些許快意,他握著月無言的手,動作卻是極其輕柔的舔著月無言手上的傷口,月無言只感受到那溼潤的觸感,他隱約知道那是什麼,卻不敢去望。
那溼潤的觸感,緩緩的來到他的手心處,一陣酥麻的癢意忽地一下傳遍了全身,月無言情不自禁的悶哼一聲,那聲音聽著卻是有些變了味了。
藍漓眸色越發幽深,月無言暗自瞥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藍漓像是清理著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舔著他的手,那動作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點旖旎的色彩。
氣氛愈加火熱,月無言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化作人形的藍漓是如何治療他的傷口,隨著藍漓的動作,他手上的傷口微微發出了些許白光,傷口還算比較淺,沒個幾下,便癒合的差不多了。
月無言咬唇,卻是發現唇上的傷不知何時已經癒合了,藍漓舔過了月無言的一隻手,便又換了另一隻,月無言手上有傷,有了一段時間,不曾清洗過,月無言自己都是有些嫌惡的。
卻不想,在藍漓的眼裡,未曾見到半點嫌棄,那墨藍色的寶石裡,有的只是他有些讀不懂的一團火。
月無言見手上的傷癒合的差不多了,藍漓卻還在舔著他的手,偏偏舔的極細,一點角落都不肯放過,藍漓的動作越發溫柔,月無言的心臟如同打鼓似的,“噗通”個不停。
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熱和無力,那種感覺越來越怪異,月無言也不想看藍漓繼續舔著他那處很久未清洗過的地方不放,他蹙眉,輕聲喚了句,“夠了,別再……”舔了,就算藍漓想舔,也等他好好清洗一番再,再繼續也可以,月無言心中如此想著,他雙頰更是紅潤幾分,不曾想,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藍漓打斷了。
藍漓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他重將月無言的手攥緊懷裡,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繩子緊捆住月無言的手,放至月無言的頭頂處,他冷笑一聲,道,“利用完了,就扔,倒還真像你的作風。”
月無言聽此,猛地睜大了雙眼,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為何總要這般曲解他的意思,月無言抿嘴,苦笑,對了,他現在還在扮演著別人的愛人,他還得扮演著自家貓兒走的壞人。
月無言無聲的落了淚,原本剛入了雲顛的一顆心,瞬間跌入了谷底,他有些安慰自己的想,定是藍漓不知道這一切,所以才會如此作為,若藍漓知道了,還如此作為……
月無言思慮了半晌,卻未得出一個稍微滿意點的,可以搪塞住自己的藉口,只因眼前這人是他的心上人,只因眼前這人是他想呵護一生的貓兒。
藍漓的一言一行無一不牽扯著他的心,月無言咬牙,輕而易舉的做出了讓藍漓為之瘋狂的舉動,他用被纏住的雙手,圈住了藍漓的脖頸,帶了些許決絕的意味,主動吻了上去。
就當是給彼此最後一些回憶吧,月無言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
藍漓眼中含著苦澀,月無言的心情,他很明確的感受到了,即便到了如今這種情形,只差一步,只需月無言坦白,肯踏出那一步,他便能順理成章的留下,留在這相思閣,再也不離開月無言了。
可縱使給了月無言的坦白的時機,月無言仍舊放棄了,眼前這人當真是喜歡他的嗎?可又為何在做這種決定時,不顧慮他的感受,讓他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徑自誤會著。
當藍漓站在相思閣外,當那冰冷的雨水洗刷著他愈加悲憤的心時,他的腦海中閃過千千萬萬的可能,而他最想的,便是將月無言鎖起來,鎖在只有他知道的角落裡。
侵入他,佔有他,讓月無言的心裡只裝的下他一個人,讓月無言的腦海裡只想著他,興許這樣,月無言便離不開他了,再也不會說出讓他走的話。
藍漓反手將月無言的頭按向自己,重新佔據主導位置,他心中暗道,他如今知曉了一切,又怎麼會讓月無言得逞,他們九尾靈貓一族,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輩子。
所以,任由月無言以後如何怨他也好,那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不管用什麼法子,他定要讓月無言做出一個選擇,做出他心裡唯一的一個選擇。
藍漓的吻,緩緩移向月無言的脖頸,胸膛,所路過之處,沒有不留下痕跡的,從未有過墨跡的白色宣紙,初次被人畫上了帶上了一點奢靡色彩的豔紅花紋。
那花紋緩緩綻放,伴隨著月無言時不時的幾聲喘息,床簾緩緩被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