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漓趴在白連不遠處的地方,等了那麼久的時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怎麼會這麼慢,半天都沒挖著東西,那香氣倒是越來越濃郁。
白連辛辛苦苦的挖了半晌,那雪白的毛髮早就髒的不成樣了,他喘著粗氣,埋著頭繼續幹,突然,他碰到了些許硬的東西,白連眼眶又紅了,這回是高興的,這苦差事終於可以結束了。
白連小心翼翼的挖了一會兒,便發現了幾個壇口,他回頭衝著藍漓喊了一聲,“挖挖挖到了。”
藍漓聞言,眯起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他亮眼放光的走了過去,對白連擺了擺手,“起開,起開。”
白連有些委屈的讓開了,辛苦半天的勞動成果最後還不是自己的,白連哭喪著臉,很悲傷的垂下了頭。
藍漓聞著那香氣,有些找不著北了,那小天狐挖了這麼半天總共找到了四壇,望著還只看見罈子口的那東西,藍漓悠哉的搖起了尾巴,他一把拎過小天狐,將小天狐拎到那土坑旁,道,“繼續,快點,要是在午時之前都挖出來了,我就讓給你一罈,咱倆三一分。”
三一?他全挖出來,也只能得一罈好吃的?白連垂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到底是向藍漓妥協了,反正他總是要挖完的,有一罈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白連點了點頭,因為已經挖到了壇口,他的動作便不由的開始放輕了些許,可那速度卻還是快點,白連挖了那麼久,終於是得了些許竅門,這次沒一會兒便挖到了底。
白連挖的很是專心了,連他自己快跌入坑裡了都不知道,藍漓望著那四壇東西,他心情頗為愉悅的在白連即將要跌進土坑裡時,將白連拎了出來。
那土坑裡的罈子上都有繩子捆在周圍,藍漓伸爪拎過那繩子打結的一端,逐一將那罈子從土坑裡拿了出來,藍漓將其中一罈推向了白連,衝著白連眨了眨眼睛。
白連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察覺到藍漓不會對他怎樣後,他快速的拿過那罈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那封口開啟了,那股子甘甜清冽的酒香薰的白連身體都開始小弧度的搖晃了幾下。
白連嚐了幾口,砸吧砸吧了幾下嘴,似是在回味那股子味道,白連的眼睛也亮了,只覺得這東西嘗著比他吃過的好吃的都還要令他留戀,他埋頭猛地喝了幾大口,心中不由的開始想,要是這時候再來塊烤肉就好了,這東西配著烤肉那滋味肯定更好,白連再抬頭,望著眼前好幾個黑貓,突然嘿嘿笑了幾聲。
白連彷彿看到了眼前有好多星星,在衝他招手,身體搖晃了幾下,竟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藍漓有些驚訝的望著睡了過去的小天狐,又望了望身旁的那幾壇酒,他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小狐狸就是不會享受,那麼不經喝,想必小狐狸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是酒。
藍漓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什麼人後,他搖身一變,便化作了人形,月不在旁邊,他也沒人可以耍賴了,他穿上了月給他備著的衣服,拎著那幾壇酒,朝著白連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便往月無言休息的寢殿而去。
小天狐沒有了蹤影,他家貓兒也沒過來,月無言莫名生出了一種被他家貓兒拋棄了的感覺,月無言摸了摸鼻子,輕笑了幾聲,他估摸著時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打算出去尋一尋他家貓兒。
浮生殿外,並未見紅豆的影子,想來應是忙活藍漓的衣服去了,月無言踱步向著休息的寢殿而去,月無言經過了那種著桃樹的院落裡,紅顏正在那角落裡不知在搗鼓什麼。
月無言聞著那向他襲過來的酒香,嘴角抽了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那些酒,可是他留著對付那老鬼的,若是沒了這些,那他豈不是要奉獻出他的珍藏?
月無言臉色微沉,朝著那角落走了過去,“這是怎麼了?”
紅顏聽著腳步聲,回頭一望,見是上神,臉頓時紅了,他忙起身,撓了撓頭,急聲道,“那什麼,上神,紅顏來喚您用膳,去浮生殿的路上路過此地,便瞧見了這小天狐倒在了地上,紅顏一時急了,便上前檢視,沒有想到,”紅顏頓了頓,有些為難的望了望那樹下的坑,繼續道,“這小天狐竟然找到了上神埋在樹下的酒。”
月無言望著這現場,那空無一物的土坑,小天狐髒亂的毛髮,還有他身旁還未喝完的一罈子,月無言挑眉,心下了然,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道,“無妨,你且先將這小狐狸帶回去收拾一番吧。”
紅顏低頭道了聲,“是。”
月無言比之剛剛腳步快了不止一點點,釀酒原只是他的喜好,他也沒想過,會有那麼人喜歡他釀的酒,甚至慕名而來,擲千金求酒,那老鬼也是被他的酒吸引來的。
自發現那老鬼偷酒之後,他對酒罈子的數量都極為敏感,最近這些日子,共釀了多少壇,那些罈子放在哪兒,他自然都是記得一清二楚的,而那桃樹下,他分明記得他放了四罈子下去。
小天狐身旁只有一罈,那剩下的三壇去了哪裡,被誰拿走的,就都顯而易見了,他實在沒料到他家貓兒居然也是個小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