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無言上神是否在府上啊?”一白髮蒼蒼,老態盡顯,精神卻還是很抖擻的老頭子提著一個有些大的物件,來到了相思閣外,呼喊道。
那聲音聽著好像跟平常講話時的差不多,可在相思閣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離門口最近的紅豆反應最快,他立馬閃身到了門口,開了門,望著門外笑的極為和藹的老人家,點了點頭,道,“我們家上神現在在府上,不知您是?”
“紅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這老者我是認得的。”月無言上前無奈的看著找上門的老人,嘆息了一聲道。
紅豆點頭,應了聲,“是。”便進去內院了。
月無言開啟了門,微俯身,詢問道,“不知您從天狐族特意來相思閣一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月無言似乎是沒察覺到他自己擋住了門口,就那樣站在那裡。
天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上次去天狐族幫那老鬼送那天狐幼子,他是切身體會了一番那老鬼口中的難纏是什麼意思,反正,有生之年,他是不打算再去天狐族了。
當然,能不再跟天狐族扯上什麼干係,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老者瞥見了月無言的動作,他笑著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月無言的手臂,嘆道,“你啊你,難怪那老鬼老在你這蹭著!你這種性子,他是最瞧不得,最喜歡喜歡欺負的。”
月無言聽老者提起那老鬼,淡然的勾起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什麼叫最喜歡欺負,合著那老鬼還有空到處宣揚一番是不是?那老鬼不是已經被他打發下凡體驗那所謂紅塵了嗎?
老者趁著月無言愣神的空隙,他一把抓過月無言的手,就將東西強行塞進了月無言的手裡,“其他的我也不嘮嗑了,其實這次我就是來傳個話的,這小子暫時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是真的折騰不動了,保重啊!”
老者笑著朝月無言揮了揮手,瞬間消失在了月無言的面前。
月無言甚至沒來得及拒絕,月無言望著手中被綢布蓋著的物件,心中瞭然,他無奈嘆息一聲,掀開了綢布,看著那被關在籠子裡的小天狐,暗道了聲果真如此。
與其讓天狐幼子從他們眼前逃脫,倒不如把這天狐幼子暫時交由他看管來的好是嗎?
都聽聞天狐族極愛護幼子,這小子倒是個特例,那些人竟捨得將這小子交給他,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月無言也懶得去猜了,竟然來了他這,那就按照他的規矩來好了。
總歸不會讓他出什麼事的。
籠子裡的小天狐似是吃了什麼安眠的東西,睡的香極了,對外界的事沒有絲毫反應,月無言拎著個籠子呆呆的站在門外半晌,回過神來後,才將門關上,拎著那籠子來到了處理公務的殿內。
月無言隨手布了一道禁制在殿內,以防那小天狐伺機逃跑,剩下的事,都等他將公務料理好再說。
月無言隨意將裝有小天狐的籠子擱在殿內的茶几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思及早上起時,藍漓還未睜開眼的樣子,月無言的嘴角微勾起,那懶貓兒估計還躺在床上睡著,這樣可不行,看來他得抽空陪一陪藍漓才好。
月無言沉浸於公務之中,沒有察覺到,籠子裡的天狐已經醒了,小天狐打量著四周,再熟練不過的伸出爪子,撬開了那安在籠子上的鎖。
小天狐白連,搖著尾巴,從茶几上跳了下去,他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大量內,那房頂上,掛滿了紅線,紅線尾端掛著個小牌子,那些紅線上的紅光,忽閃忽閃的。
白連心中閃過一絲錯愕,他花了那麼大功夫逃出去一次,而現在族內的那些人竟直接讓其他人照看了,難道不怕他再去人間?經過上次在人間的經歷,他現在確實有些怕了。
白連靠在一個角落裡,思索著,他還可以去哪裡,忽然他腦海裡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對了,他可以去找恩人,恩人對他那麼好,他們天狐族的人也是知恩圖報的。
他記得一句話,叫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那這次他逃出去之後,便去找恩人報恩。
白連想到了去處,心情愉悅了起來,他們天狐族對氣息向來靈敏,循著恩人的氣息而去,他便可以找到恩人了。
白連想著,眼皮又開始打起了架,白連搖搖晃晃的起身,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個白色的身影,是是是恩人嗎?他記得恩人是穿白色的衣服。
白連靠在了月無言身上,朦朧間他有些失落了,原來不是恩人,這不是恩人的味道,白連有些委屈的捲縮在了月無言身旁,又睡了過去。
而被月無言惦記著的懶貓兒藍漓,此時正趴在姻緣巨樹的樹枝上,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藍漓悠哉悠哉的搖著尾巴,他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
藍漓突然打了兩個噴嚏,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心想,莫不是月想他了?兩腳獸就是這樣,黏人的很,藍漓睜開一隻眼睛,瞥了一眼快要到頂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