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正應處在百花齊放,生機盎然的暖春時節,可有一國度,卻一直處在那冷冽的寒冬中,國中百姓心如死灰,行走好比那死屍。
這個本應是暖春時節的國家,此時,草木枯盡,家禽野獸,成千上萬種生靈一夕之間,全部隕滅,千里白骨哀,滅頂之災隨著那悲切的笛聲悄然無息的降臨在了這片土地。
一直縈繞在百姓耳旁的笛聲,忽地一下斷了,如同行屍走肉的百姓望著被他們親手殺害的親人,痛哭流涕,慘叫聲不絕於耳,大多數百姓都選擇了親手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普通人的肉眼凡胎是看不見的,在那些死去的人與動物身上,一絲絲一縷縷紅色的煙緩緩的朝向一個方向流動,最終匯聚成一股洪流,被那吹笛之人手中散發著黑氣的笛子吸收了。
“呵,沒想到這笛子竟有如此功效!那些個莽夫果然沒騙我!”那面目被一團黑霧籠罩著的吹笛之人嘆道。
吹笛之人眼中閃過一道紅光,他眼睛微眯起,望著他身旁的人,“我說,這人間如此多的國家,你卻偏偏選擇生養了自己的土地,你這心,可是夠狠的啊!楓魔。”
墨竹,不,是楓魔諷刺一笑,道,“主上就別嘲諷我了,那人已不在,這土地留著也並無多大用,還不如拿來給主上試驗這魔界傳說中最強的禁器,血怨笛的功效,這樣,這國家也算是有了點存在的價值。”
吹笛之人,拍了拍手掌,“嗯,這說的可是真好聽,我看你就是想故地重遊一番罷了,嘖嘖,既然是如此,那咱們再好好看看這血怨笛的功效到底能發揮到何種程度!”
笛聲再次響起,那些仍僥倖活著的百姓們彷彿聽到了地獄的召喚之聲。
閻羅殿。
閻雲卿將處理公文的場所重新搬回了正殿,殿內,站滿了前來稟告的差役們,所詢問之事皆是同一件,近來,地府一夕之間,突然多出了成千上萬的亡靈,且都不是按正規途徑進來的,都是突然出現在地府的某一個地方,三魂七魄皆無,只留有一空殼徘徊在地府之內。
地府已然人滿為患,再收不進多的亡靈了,經鬼差們調查,發現這些亡靈都是同處人間一個國家的居民,閻雲卿眉間緊鎖,怕是人間的有一國家發生了異變。
且這異變很顯然是其他四界中人所為,能攝取人魂魄的族類數不勝數,這著實是有些讓人頭疼。
五界之中私下是有和平協定的,五界之中,互不干涉內政,互不侵犯領土,互不干擾傷害子民,凡事皆以和為貴。
地府自然不可能多此一舉,給自家人添麻煩,天界中人更不可能,他們天生性傲,不屑於用那種陰邪之術,人間更是不可能有人會有此種邪術,這疑點,這嫌疑最大的,不出乎意料的落在了,最是奸詐狡猾的魔域,既是與魔域相關,此事斷不能懈怠,人間出現這種範圍的異變,看來,他需得親自走上一遭才行。
“閻王大人,那些亡靈究竟該如何處置啊!”一鬼差一針見血,指出了比調查更為困難的問題,地府以往的亡靈都是登記在冊,魂魄聚在,沒有缺失的,此番,倒是頭一次遇上這麼大規模的只有空殼的亡靈,閻雲卿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馬上派人將這些亡靈登記,地府空閒的地方皆可拿來安置他們,往生一事暫且不論,其餘一切照舊。”
鬼差們得了命令,便鎮靜了下來,有了主心骨的他們,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自己份內主管的事。
打發掉了鬼差們,閻雲卿扶額嘆息,連鬼燈是何時進來的都未察覺到。
“可是在為那人間異變所煩擾?”鬼燈瞧著閻雲卿有些焦頭難額的模樣,開口問道。
閻雲卿捏了捏眉間,“人間出現此種異變,地府難辭其咎,我要親自去人間一探究竟。”
鬼燈點頭,自是知曉此事的重要性的,“你放心去人間查探,地府的事我來處理。”
鬼燈與閻雲卿相視一笑,前任閻王既然將地府交由他二人掌管,他二人既然接了,那就勢必要竭盡全力,保全地府,護得地府一方百姓的安寧。
鬼尊站在閻羅殿偏殿的院中,將閻雲卿與鬼燈所言,一一聽進耳內。
鬼尊,萬鬼以他為尊,他這鬼尊當然不是白喊的,他向來對鬼怪之間的異變尤為敏銳,昨夜之間,萬鬼*哭泣,那哭喊聲中隱約摻雜著些許笛聲。
那笛聲中的音符無一成調,詭異至極,竟能如此輕易的挑撥人心中的怨念,鬼尊心中差不多已有了決斷,可如今,卻是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閻雲卿出去辦理公務,於他而言,是個好時機,他可回到修羅殿好生修煉定魂的法器,念兒呆在閻羅殿,又有噬魂鈴陪伴在旁,待他在閻羅殿外布好結界禁制,想來唸兒呆在閻羅殿是最合適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