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哪國的朝堂之上,那議事殿似乎都很華麗,雁國也不意外。
金碧輝煌的大殿,那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殿內,鴉雀無聲,白玉磚上,倒映著文武百官們不一的表情,或淡然,或焦急,或緊張。
“沈王爺覲見。”殿外的太監尖細的嗓音傳來,文武百官們紛紛側頭去看,這時,那些人不一的表情卻是一致了的,皆是嘲諷不屑的嘴臉。
沈尋卿目不斜視,徑直走向殿中央,抬頭看著雁皇道,“沈尋卿參見陛下。”
沒有行禮,亦沒有叩首,殿內,靜的似乎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趕快行禮!”一文臣指著沈尋卿說道。
雁皇此時才抬頭,嘴角微勾,眼睛微微眯起,“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不過一介文臣居然敢在這面前指著皇室中人叫囂,還不快些把這糟心玩意兒拖下去!”
文臣的臉頓時慘白,馬上便有侍衛拖著他下去了,那文臣顫抖著,微微張開口,想說些什麼,望見雁皇和眾臣的神情,便又放棄,當官的都知道,雁皇最厭惡在大殿之上喧譁的人。
文臣清楚,若是他再嚷幾聲,怕是連個全屍都沒了,沈尋卿再怎麼不是,也好歹是個外姓王爺,即便是個不管事的,也輪不到他插嘴,一時心急,他竟是犯了大忌。
雁皇輕笑了幾聲,才道,“來人吶,賜坐,沈家小子身體一向不好,就免了那些個俗禮吧!”
沈尋卿轉身淡然坐下了,看著雁皇道,“沈尋卿謝陛下體諒,不知陛下喚尋卿來,有何事?”
雁皇聞言,便坦然道,“再過些時日,便要舉行會考和殿試了,可國內西北部卻突發旱災,國庫能調的銀兩都調往了災區,如此,為考試的預留下的錢卻是一分不剩……”
雁皇像是聊家常一樣,將難處一字不差的數了出來,目的無非是想將已在皇室經營管理下的沈家的生意,正式的化為皇室所有,沈尋卿垂眸不語,待雁皇說完後,明知故問道,“陛下,希望尋卿怎麼做?”
雁皇以一副很欣慰的神情道,“不愧是沈家兒郎,朕希望你能捐出沈家的資產,當然自然是以你沈尋卿的名義。”
沈尋卿點點頭,“能為陛下分憂,是尋卿的福分。”
雁皇滿意一笑,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眾臣異口同聲道。
文武百官們,大多三五成堆的離開了,唯有沈尋卿走在最後頭,淡漠的眉眼無法辨出情緒,但還是無法忽略他周圍的低氣壓,就為了這點小事,擾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沈尋卿望了一眼那高掛在空的暖陽,只覺得諷刺極了。
“尋卿哥哥!尋卿哥哥!你等等我嘛!”嗲裡嗲氣的聲音從後頭傳來,沈尋卿的腳步更快了。
燕芊芊提著裙子追趕,跑的氣喘吁吁的,“你個老鬼,你給我站住!”
在一處高樓上,兩位氣宇軒昂,眉清目秀,容貌相近,衣著不凡的男子,靜靜的看著下面追趕的一幕,這兩位便是雁國的太子和二皇子。
“哥,你說為什麼六妹,從小到大都纏著那沈家小子不放呢?”二皇子疑惑道。
太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誰知道呢?不僅是六妹,連咱們的父親也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