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墨竹坐在屋簷上,喝著酒,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旁邊的酒罈子,一個接著一個從屋簷上掉了下去,“嘭”的一聲,又是一個罈子落了地,屋簷下面路過的一人險些被那酒罈子砸到,便破口大罵道,“你個醉鬼!長沒長眼睛啊!街上那麼多人,萬一砸到誰,瞧你那樣兒!賠的起嗎你!”
這人語氣聽起來很是囂張,可勝在話在理,旁邊的人紛紛點頭稱是,那一地的酒罈子的碎片旁,瞬間圍攏了一群看戲的人,叫罵的人見此,抬起胸膛,底氣十足,繼續大聲喊道,“你個酒瘋子,還不快下來將這些碎片撿乾淨,向大家賠禮道歉!”
有些人便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就是,快點下來,撿乾淨了,萬一扎到哪家的小娃娃可怎麼好?”
“就是,快下來!”
……
墨竹繼續大口喝著酒,不理會那些人,叫罵的那人見此氣的整張臉都紅了,撿起地上的罈子碎片,就往墨竹身上扔去,墨竹一手接住不斷握緊,那碎片被揉成粉隨風飄去。
下面的人群立馬安靜了,扔的那人,臉由紅轉白,墨竹手中的酒罈子空了,便跳了下去,那些個人見此忙往後退了幾步,墨竹的臉上一副醉態,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他清醒不過的意識。
墨竹緩緩的走到叫罵的那人面前,單手掐著那人的脖子,將他抬至半空,諷刺的笑道,“你?剛剛叫誰瘋子呢?”
那人被掐著脖子滯空,呼吸困難,臉上一片菜色,身體不停的發抖,斷斷續續的求饒道,“我,我,我,我是瘋子!我才是瘋子!”
墨竹聞言嗤笑了一聲,隨手將那人扔到一旁,墨竹向前一步,人群中便立刻讓出了一條路,深怕墨竹再出手,牽扯到他們自己。
這便是人性,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墨竹眼神閃過一絲痛苦與黯然,除了他,其他人怎麼有資格說他是瘋子,那些人都不配!
墨竹趁著夜色悄然溜進蕭家,卻碰到同樣潛入蕭家的葉珉,墨竹暗中跟隨著過去,將蕭九入睡後,葉珉所做的事一收眼底,不愧是那女人的兒子,都這麼喜歡作賤自己。
墨竹眼底的厭惡怎麼止都止不住,一計慢慢浮上心頭,既然都被他撞見了,不搞點破壞,又怎麼行?這可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啊!
墨竹詭異一笑,隱身於夜色之中。
街上,一個毫不起眼的暗巷,墨竹戴上一層人面,走到了巷子的盡頭,摸索著牆上的機關,一按,眼前那堵牆便開啟了,取而代之的是繁華無比的一個市場,俗稱“黑市”。
“黑市”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懂,可是入口,卻只有那些有點身份和來歷的人才會知道,“黑市”從來沒有什麼規矩,都是各憑本事。被騙了也只能說明你本事不夠,根本無處可去訴苦。
“黑市”妙就妙在奇珍異寶無數,你總能在又一個轉角口看到心儀已久的物件,所以,總而言之,“黑市”還是很受人追捧的。
墨竹目的明確的來到了整個市場無人問津的一個角落裡,一帶斗篷的老者,端坐在那,腦袋一點一點的,呼嚕聲打的很響,他的跟前,擺了一些枯草,那些枯草三五根一捆,井然有序的擺放著。
墨竹拿起其中一捆枯草,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將枯草揉成粉末裝了起來,然後再拿出好幾張大版的銀票,放在那枯草的位置,便離開了。
那老者一愣,立馬將銀票塞入懷裡,再拿出另一種枯草,繼續打著瞌睡。
墨竹拿的這捆草名為“洗怨草”,其珍貴程度無法想象,據說人間本不該有此物,“洗怨草”可不是拿來洗清怨氣的,相反的,人服用過後,就會把心裡陰暗的一個小角落,無限的放大。
墨竹買了“洗怨草”,其目的不言而喻,他在思考著,應該給誰服用好,不如就聽天由命好了,反正,不管蕭家的哪個主人,服用了,葉珉的心裡都不會好過。
墨竹又一次的潛入了蕭家,蕭夫人正在廚房為蕭沐然做些羹湯,蕭沐然每日處理蕭家的事務,想必也是極累的,蕭夫人便想著抽空做些湯,給蕭沐然補補身子。
墨竹去廚房時,正好撞上,趁蕭夫人轉背之際,他便將“洗怨草”灑進了那湯裡,“洗怨草”的粉末入水即化,看不出一點痕跡,墨竹做完這一切,心情愉悅的離去了,他很期待因“洗怨草”而即將上演的鬧劇。
湯,自然是要熬上那麼一個時辰,鍋裡的湯,熬到只有一小盅,蕭夫人才將那湯盛上,端到蕭沐然所在的書房內。
蕭沐然望著那湯眼睛都亮了,他小嚐了一口,不由誇讚道,“還是夫人好!這湯真好喝!”
蕭夫人捂嘴笑道,“快喝你的吧!喝完,早點解決這些事,早點休息!”
蕭沐然微微抬起那湯,邊喝邊道,“是是是,為夫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