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浮生,縱然能與天長壽,了無生趣的過完一日,那滋味也同身處活地獄無異。
鬼尊最近開始有些乏悶了,天界那些個死鬼怎的都這般小氣,送來的那三壺相思醉,還不夠他塞牙縫的,思及此,他又憶起那天在樹下吵吵嚷嚷的人。
或許,他應該再去拜訪一下才對。
殿外,黑奴只覺得一陣熟悉的氣息從旁經過,他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魑嬉笑道,“那是主上?”
黑奴淡淡的瞥了魑一眼,說道,“不然呢?”
魑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黑奴的冷漠,他湊過來,搭著黑奴的肩膀,繼續道,“咱們主上這是又找到新樂子了?”
黑奴,“主上找沒找到樂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搭著,你的手臂就可以不要了!”
魑忙掐著聲音,多遠了點,一手豎起一個蘭花指,跟個活寶似的,說道,“哎呀,討厭了啦,奴怎麼可以對人家那麼兇嘛!”
黑奴毫不客氣的踢了過去,“滾!”
魅,“呵呵,他倆怎麼這麼不對頭啊?”
魍專注的擦著手上的匕首,默不作聲。
魎聞言回道,“怎麼會,我倒覺得他們倆感情好的很,如果沒有魑,黑奴也不會這麼融入我們。”
魅聽罷,看著眼前還在打鬧的人,展顏一笑,道,“也是,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麼下去。”
身後,魍魎相視而笑,有些事即便不開口,彼此依舊瞭然於心。
天界相思閣。
鬼尊依著上次的法子,找到了埋在另一個院落角落裡那棵桃花樹下的酒,讓他忍俊不禁的是,那人還真找了條狗來。
桃花零零散散的落著,樹下躺著一人一狗,皆已熟睡,這樣子,哪像是個防賊的,不被偷光就不錯了,鬼尊越瞧越發覺得有趣,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既然來了,怎麼也得讓人歡迎歡迎不是?
鬼尊將熟睡的倆貨隔空抬起,取出他們身下的酒,那人沒有絲毫反應,甚至還隱隱的開始打呼磨牙,弄的他哭笑不得。
鬼尊提著酒壺,藏身於上次那棵巨樹之上,心裡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隔空躺著的人,“呯”的落到地上,一聲驚呼幾聲狂吠,鬼尊止不住的悶著笑。
“我的老天爺啊!”月老幾乎在摔地的瞬間翻身而起,然後,猛地扒開他存酒的地方,氣煞我也,我就不信我堂堂月老還鬥不過一個黃毛小賊了。
月老整個臉都憋紅了,他立馬指著那狗罵道,“我留你作甚,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那麼久,連幾壺酒都守不住。”他完全忘了剛剛他還陪著那狗一起睡來著。
那狂吠的狗,像是被他嚇住了,默默的退後了幾步,嗚咽個不停,似乎在埋怨他的遷怒。
月考冷哼一聲,不理會那糟心的聲音,虧的那守門人還竭力推薦這狗,這番看來,他這是又被騙去了一壺好酒,月老不禁咬牙,心中暗道,那廝給我等著。
酒,是好酒,只不過這釀酒之人,這性子,呵,如今的天界,倒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鬼尊感嘆一番,酒壺也就空的差不多了,他往那人離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便打道回府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練。
鬼尊熟車熟路的又來到了相思閣內,追魂穗落到了又一個陌生的院落裡,打著圓圈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