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霜雪漸化,那一絲絲寒氣久久不曾散去。
夫子的講讀聲,學生的朗讀聲,對那藍衣少年來說,跟那蒙汗藥,其實相差無二,與其讓他聽著那撈子什麼夫子講課,倒不如讓他一直看著旁邊那青衣少年的好。
只見那青衣少年,面容沉靜,靜靜的聽著夫子講課論道,時不時動手記下幾筆,想著以備日後重讀所用,儼然與那藍衣少年的性子截然不同。
藍衣少年聽的煩悶了,索性趴在桌子上,臉對著青衣千年那邊,默默的地看著。
一抹紅暈悄然染上了青衣少年的臉龐,豔麗非常,藍衣愣住了,呆了。
輕輕的嘆息聲傳來,青衣少年拿著一旁與課堂無關的書拍打著藍衣少年的頭,“哥,你老是盯著我作甚?”
藍衣少年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你好看!”那嗓門,聲音還真是不小。
整個課堂的朗讀聲一停,隨之而來的是,幸災樂禍的偷笑聲,夫子的臭罵聲。
藍衣少年傻笑著,悻悻的摸著鼻子,被罰站在走廊。
屋內設有多個炭盆,夫子與學生們大多都解了外面遮風的袍子,尚不覺得冷,屋外可就不一樣了,一陣冷風襲來,刺骨的很。
青衣少年偷笑著望著罰站的藍衣少年,心裡暗道這個呆子!
藍衣少年毫無所覺,細雨拂來,他用手接著,那雨冰冷極了,再摻雜一股子寒風,藍衣少年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靠在青衣少年所在的窗邊,緊摟住著自己,不停打著寒顫,真真是個呆子啊!
青衣少年收斂了笑,眉頭一皺,徑直將手邊的衣袍,遞了過去,不意外的聽見了夫子恨鐵不成鋼的叫罵聲,青衣少年坦然的走了出去,陪那呆子一同罰站。
藍衣少年見青衣少年出來了,忙將身上剛披上的衣袍,解了披在青衣少年身上,“你怎麼也出來了?也不記得拿件衣服,凍著了可怎麼好?”
青衣少年狠狠瞪了藍衣少年一眼,“一起穿著。”
藍衣少年撓了撓頭,突地想到一個法子,笑道,“好好好,一起就一起,這可是你說的。”
藍衣將青衣少年背起,那衣袍披
在青衣身上,系在藍衣的脖子上,藍衣抬了抬青衣的身子,戲謔道,“走咯,回家咯,豬八戒背媳婦咯!”
青衣哭笑不得,哪有罵自己是豬的,他掐著這呆子的臉笑罵道,“媳婦?你說誰呢?”
“哎呀,輕點,輕點,你是我媳婦,再掐也是我媳婦!”
打鬧了一番過後,青衣緊緊的摟住藍衣的脖子,輕聲問道,“哥,你長大了想去幹什麼?”
藍衣,“我啊,我想出去看看,走遍大江南北,看盡萬水千山哪!”
青衣不悅,“那我呢?”
藍衣,“當然是和你一起去啊,你傻啊!我怎麼可能落下你呢?”
青衣,“你說誰呢?”
藍衣,“我我我,我說我自己呢!”
……………
尹航此刻看著不依不撓纏著他的海市,頓感心累,他以為上次之後,這人應該沒臉再來了,才對,看來是他想岔了。
海市慌張的舉起了他手中提的飯盒,“我,我,我看你今天一直沒怎麼吃東西,所以給你送了點夜宵過來。”
這個人,是跟蹤狂嗎?他怎麼知道他一天到晚沒吃什麼東西的,一個荒誕的念頭,在尹航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你,難道是妖怪?”